"那好,他不方便,那我替他说吧。"
说着话,卢非伸手到烟灰缸里熄灭了手中的半支烟,这才站起身来,走到凌姗跟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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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大姐,凌老师。……其实呢,他们的出发点和主观愿望也都是好的,只不过这事呢没办好。”
“到底怎么回事吗!”凌姗要向卢非急。她想,孩子们是怕我才不敢和我说实话,可你还和我绕什么呀?
卢非狡黠地笑了笑,他把声音压得很低地对着凌姗的耳畔说:
“其实……他们是……是在给秀秀募治眼睛的钱……您看这事……”
凌姗听了卢非的话,脑袋“嗡”地一下子,头一阵眩晕,手便不由自主地托着额头,身子也晃了起来。
这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孩子们跑出去募捐竟然是为了自己…
同学们“忽啦”一下过来把凌姗给围住了,大家手忙脚乱地把她扶坐在椅子上:
“凌老师,您怎么啦?”
“凌老师,您千万别急,这都是我们不好!”
“凌老师……”
凌姗轻轻地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卢非这时递过一杯水来:
"大姐,您干嘛着这么大的急呀。问题不都解决了吗。来,喝口水。”
他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征求意见地问凌姗:
“凌老师,要不……让他们都先回去?这食堂也快开饭了。这事以后再处理吧?”
凌姗此时真的也没办法处理这事。
想到这,她便同意了卢非的意见,对同学们往外摆摆手:
“你们先回去吧。都好好想一想……去吧!”
同学们这才蔫头耷脑地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凌姗和卢非两个人了。
卢非很关心的样子问凌姗:
“姐,没事吧?喝点水吧。没必要上这么大的火,着这么大的急呀?……"
凌姗说,"没事。昨晚没休息好。真不好意思,给你添了这么大麻烦。可我就纳闷,他们怎么就想起来给秀秀去募捐呐?"
"嗨,这帮孩子呀,想一出是一出,可真不好管。特别是那个吴春雨,这小子可真叫人头疼,软硬不吃。你看刚才把我顶的……"
卢非说着说便无奈地摇晃起头来。但马上他又觉得自己说跑题了,于是又把话给拉了回来:
"也怪我……当时要把这事给压下来就好了 ……您不知道哇,电话里一听到他们被公安局给抓去了,我脑袋就嗡嗡直响啊,你说这事要叫省厅知道了,再传到社会上……那影响可太大了。孤儿被抓了8个?即便咱浑身是嘴,可跟谁去解释呀?"
卢非越说越来劲,满嘴跑火车。可说了半天,见凌姗没什么反映,便知道自己话有点说多了:
"姐,我可没别的意思呀。"
凌姗说:“哦,我知道。主任,我没有怨你的意思。可这事情出得有点蹊跷,太突然了,所以我……嗨。"
卢非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怕大姐多心呐。嗨,这些孩子们呀,真是叫人哭笑不得呀!”
说到这儿,卢非试探地问凌姗:
“哎,姐,您说这事儿我也挺纳闷的,你说他们怎么就会想起给秀秀去募捐呐?”
其实凌姗也一直在想这个事。
她忽然想了起来了:
“…可能是这样吧:上星期天,我约孩子们到我家聚餐来着。在这中间呢,毕高乐老师打来电话说他的妈妈给秀秀在美国找到了着名脑神经专家。还说专家看了秀秀的病历后认为孩子的眼睛完全可以复明,并答应说有机会带设备来中国给秀秀做手术。当时就说到了需要二三十万元费用的事儿。可能这些话孩子都听到了,就记到心里了。会不会是因为这个……?”
“哦?这么回事?……要二三十万?数字不小哇。”
“是啊。我当时是挺犯愁的。大概这问题就出在这儿.”
卢非同情地站起身来,背着双手在地上踱着步子想着问题。
凌姗接着又大度地对卢非说道:“我很惭愧,这问题一再出在我的身上。卢主任,这事情学校该怎么处理合适就怎处理吧,不要考虑我。我能接受。”
卢非掩饰不住地微微一笑:
“哦。谢谢姐的理解。我尽量大事化小,把影响范围缩到最小吧。"
他站住脚,转过身来,做出一脸的真诚:
“大姐,按说,这事可比你们班前两个事都大。应该在全校通报批评,上报省厅的。这钱的事,可说大就大。私自上街募捐可是违法的,而且还是以孤儿学校的名义,问题就更严重了。好在及时被制止了,不然真的募到了钱,他们还不定干什么去花呢!到那时……天哪,想想都害怕!”
卢非的无限上纲,使凌姗心里很反感。她不能同意他的说法。于是便打断了卢非的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