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课间操后,吴春雨独自一个人坐在压篮球架的大石头上,还在想着早上的事。
他的情绪变化,被一向一个人溜边的徐放看在眼里。由于那现在还不能说的原因,徐放对这姐弟俩的举动格外注意。
徐放思索了半晌,最后还是决定去用话套套吴春雨,看看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他知道,吴春雨对自己有一种莫名的崇拜和依赖,一般的事情都能听他的,说不定能从他的嘴里真能打探出点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来呐。
想到这,徐放就来到了吴春雨的跟前,挤个了地方就坐了下来:
“臭小子,有心事儿啊?说说听听。看我能不能帮帮忙。”
徐放用胳膊肘捅了捅吴春雨说。
吴春雨说:“谢徐哥。我没,没什么事儿,我晒晒太阳……”
他心想,什么事儿你都行,但这事情你可没门儿,你自己还不是团员呐。
徐放狡黠地笑了笑,也不继续追问下去了,就换了一个话题开始进攻了:
“哎,臭小子,信不过哥们儿了?……这几天,你可是挺春风得意啊。今儿你这天一亮就到跑动教室去,还一大早就找老师谈话。行啊。哎?你和老师都谈什么了?”
吴春雨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问:
“徐……哥,你神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哦…我明白了,你,你在监视我……”
徐放淡淡一笑:“别把自己看那么高,你谁呀?监视你有个屁用。…是我碰巧看到了。”
吴春雨还是不信。
徐放又说:“吴春雨,其实,你一蹶尾巴我就知道你拉几个粪蛋。我就知道你想干什么,包括你内心咋想咋策划的,你信不信?”
吴春雨还是不信,你又不是神。诈我实话呀,没门。想罢,他不信地摇着脑袋:
“那你可是吹牛逼。你要能说出来我想的什么?我就服你下半辈。”
徐放哼了一声,说:“好吧:你呀,是想入团啦!”
这一句话把可真把吴春雨给说傻了:
呀,这徐放怎么也这么神?凌姗一个神女还不够,这不又出了个神男么?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他们都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啦?哎哟我的妈呀,他们都是怎么掐算的呀……
“你,你怎么知道的?”吴春雨想罢,忍不住地问徐放。
徐放说:“其实,是你的行动告诉我的呗。”
“行动?我有什么行动?”
“说正题吧,我问你,你是不是以为凭你所谓拣的那100块钱,得了班上的小红花,又凭你那一次小考的成绩优秀,你就以为能入团呀?”
吴春雨心里又激灵一下,怎么,那1oo块钱的事情他也知道?
不行,可不能让他乱说,这事要说出去,丢面子不算,那还入什么团呐?……
想到这,吴春雨壮起胆子反问徐放道:
“你,你这什么意思?什么叫所谓呀?拣钱就是拣钱,拾全不昧,这难道还是假的么?!世界上有这样的傻子,把自己的钱当作拣的白送给别人么……”
徐放一直微笑地着看着吴春雨红头涨脸的分辩。
等吴春雨说完了,徐放还在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那种眼神让吴春雨心里有些发毛。他想,还是赶紧离开他算了,以后也少沾边吧,这人就是刘伯温第二呐,太可怕了。
不料,吴春雨刚一起身就被徐放给拽住了:
“走什么呀。那我也实话告诉你,我不但知道那100块钱是你自己的,我还知道是你管你姐要的?对不对?”
“你?你什么意思?你坏我的名声啊……徐放,我也告诉你,我吴春雨还不至于为入一个什么破团去干那种事儿。你可千万别瞎说啊?这话你要说出去,那你可得负责任呐!”
吴春雨被徐放点中了死穴,他也只能是硬着头皮用跟徐放急的办法来保自己的所谓面子和名声了。
论斗智和心劲,吴春雨和徐放可不是一个重量级的,他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差远去了。
徐放没事一样地还是不温不火,他半张着嘴笑吟吟地望着吴春雨,不紧不慢地说:
“那我倒是要加小心了啊……好,祝你早日入团。”
徐放说着站起身来,用手拍打几下屁股,就打着口哨,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没走几步,他还掏出了那把口琴,嘶嘶啦啦地吹了起来。
可坐在石头上的吴春雨却怔怔地半晌没动地方,半晌,他嘴里才小声地骂道:
“妈的,这事情要漏汤啊,得赶紧想办法封住这小子的嘴呀!”
靠学校的西大墙边,有一排小平房。
这里是学校的生活服务区:像什么卫生所, 小吃部, 缝纫店, 小卖店的都有。
这地方吴春雨倒也来过几次, 买点牙膏、手纸、文具用品, 或弄点小食品什么的。
不过, 今儿个, 吴春雨是来买烟的。
不过烟这个东西, 学校都对租户有明确规定,商家是禁止卖给学生的。
偏巧, 今儿这会儿, 卖烟的老头没在屋, 倒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在看店。
小主,
吴春雨把钱从小窗口递进去:
" 来一盒` 大健' ! "
那时,健牌香烟挺流行的,属于中偏高档次。
小男孩从窗口朝外望了望, 又从吴春雨的脑袋上空朝远处看了看,这才小声地说:
" 哥们儿, 这可不行啊 ,我不敢卖给你,要叫学校知道了,这房可就不租给我家了! "
吴春雨紧了紧鼻子: " 嗨, 天知地知就咱俩,你怕个屌呀?快点吧。"
小男孩还在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