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大夫年仅三十岁,但面相却像个老头子,他板着脸接过账本,然后退回一众大臣之中。
其他大臣眼神落在账本上,大庆王朝的账本每本都是有编码的,所以不可能作假。
他们觉得匪夷所思,真的有不贪的知府吗?
皇上眼神飘向一旁的太监总管,太监总管理解到皇上的意思,开始高声呼喊,
“传李杂、二蛋上殿。”
殿外一声声“传李杂、二蛋上殿”的声音传了出去,一声比一声遥远。
知府茫然不知所措,这李杂和二蛋是何人?
等了好一会儿,知府感觉自己的膝盖跪得僵硬酸痛,李杂、二蛋这才在奴才的带领下走上殿内。
知府眼神瞥去,那不是茶商李当家?
敢情是这厮状告他?
这二蛋他就不知道是何人,看着他畏畏缩缩的样子,知府皱了皱眉。
但如果墨南歌在场,他就会知道这个二蛋是押送茶砖的船员。
“墨南歌这茶商的茶泡了水,人物证皆在,你如何狡辩?”皇上指着李当家旁边的二蛋淡淡地说道。
“如今这茶不是茯砖茶,你可知你犯了欺君之罪?”
皇上本想与叶妃分享这个茶叶,饮着茶得到些许放松。
如今却牵扯贪官之事和这茶叶真假之事,让他怎么不怒。
李当家恭敬跪在一边,收起自己平日荒唐的性子,眼神偷偷看向一同跪下的知府,眼里闪过幸灾乐祸。
知府自然是看到李当家的眼神,但他毫不在意。
“皇上此茶正是墨南歌茶肆窑制的茯砖茶,金花茯砖茶也是茯砖茶的一种,并没有欺骗皇上。”知府恭敬地解释道。
“哦?朕可听说墨南歌是没有茯砖茶的。”皇上眼神转到他脸上,又移到李当家的脸上。
“草民的人证清清楚楚看到茶泡了仓河水,墨南歌茶肆也从未见过茯砖茶。”李当家接收了皇上的眼神,立马恭敬回道。
“可见这茯砖茶是其他茶商的,不是墨南歌的,这是欺君之罪啊皇上。”李当家感到隐隐不妙,他往前几步,大胆进言。
他为何如此笃定这茶是其他茶商的,那是因为陈远道已经安排好一切,让其他茶商不售卖茯砖茶。
其他看戏的大臣佩服他的勇气,又怜悯看着知府李易宁。
遇到个挖坑要挖到底的硬茬子,李易宁看来是小命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