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的被人挂了电话,何也一点也不恼,把手机往床头一甩,掀开被子下床,也不穿拖鞋,赤着脚噔噔噔跑浴室里照镜子。
光滑镜面里的面孔依旧精致漂亮,只是额头肿起狰狞的大包,青青紫紫的,破坏了这份美感。
何也伸出食指戳了戳小鼓包,疼得他呲牙咧嘴。
但还不够,不够惨啊。
他低头,环顾四周,像是在寻找着什么,眼神扫过洗漱台上放着的剃须刀,伸手握住刀刃。
给自己割了大小不一的伤口出来。
系统110好奇的问:“你现在是使苦肉计?”
“是也不是。”
何也老有神在笑笑:“作天作地搞破坏才是我的目的。”
手上的伤有些痛,但不多。
何也还能忍受。
他取下刀片跑到隔壁书房里面,搬着板凳,胡乱的扒拉出一堆白纸,把板凳踹开。
纸张铺在地上,细细裁剪好。
何也趴在地上,打开手机,翻出之前刷到的视频,学着把白纸折成一只只千纸鹤。
手上的伤口刚开始还会淌血,粘在白纸上,仿若雪地绽放的朵朵红梅,纸鹤从一开始的笨拙,到越来越精致,纸鹤堆的高高的,成了座小山,而手指上的血到后面已经干涸凝固了。
他的表情很认真,仿佛带着虔诚的愿景。
其实做这些并不是何也一时兴起,早在前几天他就从秦驷的口中套出了秦陌寒的生日,也没几天了,何也撑着下巴,笑得有点贼。
这算是特别的礼物吗?
这些千纸鹤何也并没有摆出来,而是一个个叠好塞进书房角落里,等时候到了再拿出来也不迟。
而秦陌寒,早在挂了何也电话后。
就被灯光下熟悉的人影吸引了过去,穿着休闲衣物的牧庄白捧着酒杯,站在灯光下,与身边的人交谈着,他鼻梁上的眼镜摘了下来,整双漂亮的眼睛彻底暴露了出来。
偏灰色调的冷眸,偏偏挂着让人心悸的风情。
秦陌寒表情怔松。
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一刻,脑海里是何也用虚弱的语气说着好疼的场景。
两个人如此像。
却又如此不同。
秦陌寒晃了晃脑袋,摆脱脑子里那些逐渐偏离的想法,他抬脚朝牧庄白走去:“牧老师,好巧。”
这熟悉的声音让牧庄白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