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怒无情。

秦陌寒凝结冰霜的脸上满是戾气，那双如猛兽般凶狠的眼直勾勾落在何也的身上，一寸寸审视着这个让他看起来极为顺眼的小傻子。

只是一个傻子而已。

一个替身，玩物。

真的值得他这么动怒吗？

何也私自跑出去的这大半天里，究竟去了哪里，遇见了谁，发生了什么，都与他无关才是。

秦陌寒这么想，可胸口处心梗的感觉无论如何都消不下去。

只顾的沉思的秦陌寒并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黑黢黢的脸色有多可怕。

他只想尽快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理清自己对何也的情感，做出最正确的决断才是。

可手腕处留下的号码是那样暧昧，充满暗示意味，秦陌寒甚至能想象出一个居心叵测的男人，遇见单纯如白纸的傻子，见他漂亮，就想拐回家里，细细观赏，玩弄。

这简直是对他的挑衅。

看着小傻子因为害怕他，而紧张到苍白的脸，秦陌登时寒恶意四起，想在这干净的纸上留下点什么。

他伸手，扯开何也衣服的领口。

何也抬起打着石膏的手，捂着手腕上的那串数字，恐惧的看着眼前进入暴走状态的男人，艰难的喘着气：“哥哥，求求你不要生气，别打我！”

秦陌寒动作顿了顿：“不打你。”

很复杂，这个小傻子的话居然让显而易见的难受了。

秦陌寒心口更堵了。

不同于看见别人留下的暧昧号码时的愤怒郁闷，它更像是怜惜，心疼，是强者对弱者居高临下时的审视。

傻子太傻了。

以前指定受过不少欺负，所以才会这样又胆小，又蠢笨，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把顾元那家伙踹伤的。

罢了。

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他计较什么呢？

大不了花点心思把人看着，至少在自己玩腻之前。

秦陌寒吐出一口气，自己把心里那点郁闷消化，把愤怒藏好。

他没有再继续逼问何也，而是默默找来毛巾和酒精，把何也手腕上的号码，一点一点擦掉，油墨被酒精融化，很容易被擦去。

只是难免有所遗留。

这个时候，秦陌寒却始终一言不发的重复着手上的动作，用毛巾擦着，手腕上的肌肤很嫩，若只是简单擦拭还好，可偏偏秦陌寒很认真，一下下的擦着，弄的肌肤泛红。

何也感觉那处的皮肤都火辣辣的，喷上来的酒精更是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他下意识的瑟缩，却又担心秦陌寒生气，强忍着难受，伸直手来。

“好了。”

看见那排碍眼的东西消失，秦陌寒的眉宇间的郁结之气显然松动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