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骂她，还是在害她？

萧瑟听着这话，只感觉全身恶寒起，正要吐掉嘴里肉时，夜风的手猛的捂住她的嘴：“嘘，小心点。”

“你知道吗？我的族人们别说想吃小崽子的肉，就连想吃树皮也做不到。”

“那几个小娃崽睁着眼睛对着我哭，饿的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那时我在想，但凡我多吃点肉，我都要把我肚子里的肉刮出来给他们吃。”

“可是，他们饿死在我背上，我亲手埋的。”

夜风声音很轻，可他捂着萧瑟的手却很重，不容她移动半分：“有肉吃，真的很好，至少证明你还活着。”

萧瑟惊恐的看着捂着自己嘴，笑的如恶魔般的温柔绅士，听着他蛊惑般的声音：“我最高兴的就是没有被那些果子给毒死，活着来到了这里。”

“树屑都吃不到了，只能吃树叶，树皮，树根，哦，还有雪水。”

夜风再次靠近萧瑟，四目相对，只有半拳之隔。

萧瑟能感受到夜风呼出来的气打在自己脸上，也能看到篝火下染红了脸的夜风的眼，眼里有着笑，笑意中带着痛。

“我该庆幸风雪很大，野兽都躲起来了。可是走在漫天风雪中，天上地上只有我一个人的感觉，你知道那种孤独吗？”

他没有哭，他只是红着眼，声音轻的好似怕惊动心脏的唇：“雪钻进兽皮里，很冷很冷。冰很厚，我砸不开，我就捧着雪喝，从嘴里一直凉到这里……”

“我遇到了一头山猫，就只是一头我都不放在眼里的山猫啊，它居然把我打成了重伤，如果我没受伤，我有食物吃，我一掌就能拍死它。”

萧瑟看着这个满身伤痕的男人，又同情他又憎恨他，这不是她的错，为什么要让她来偿还？

只是因为我是阿瑟大祭司。

可不能否认的事，萧瑟心肠很软，在听到夜风诉说他在风雪中挣扎的一幕时，她没想过要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