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智是知道公孙文脾气的,也不和他计较,和我碰了一下杯后,也一仰头,把酒喝光了。
我喝了口茶,对程大智说:“程大人的脸色不太好,可别太操劳过度了,影响健康啊。”
程大智的脸色又变了变,他这一辈子就没和直来直去的人打过交道,再狡诈、再阴险的人到了他的手里,都会变得乖巧无比,如今像我这么直肠子的人,打得他有些措手不及。
程大智认认真真地看着我的眼睛,到了最后,他不得不承认,我没有说谎!
程大智不禁有些好奇地问我:“但凡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心里对我只有恐惧和憎恶,你为何不怕我?”
我不解地问:“我为何要怕你?我又没做坏事。再说了,就算我做了坏事,你也不敢抓我,因为陛下不允许,哈哈。”
我有恃无恐的样子让程大智挑了挑眉,说:“从来没有人跟在我面前如此说话,你确实很有意思。”
程大智凭着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已将“恶”发挥到了极致,可是他不在乎外人对他的看法。反正是孤家寡人一个,无父无母,无儿无女,孑然一生,无牵无挂,如今陛下倚重他,他当然要誓死回报,食之君禄,担君之忧,这已成了他这一辈子的信条。
所以不管我有多嚣张,只要陛下没说动我,他就绝对不会伤我一根毫毛,这就是他做人的准则。
我非常了解程大智的为人,这也正是我不怕他的原因。
这时菜已陆续上桌,别的桌子人挤得满满当当的,可我们这一桌只有我们三个人,也没有人敢往我们这边挤。
我用公筷给程大智夹了一条绿油油的青菜,说:“程大人,不是我多嘴,你这身上的毛病太多,你得好好调理调理,要不然等各种症状一起发作,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程大智没想到我还是把这个问题绕了回来。他对自己的身体很清楚,没几个太监能长命的,就算他是练武之人,也只能比普通的太监多活几年而己,可是我一而再的把他身体的问题提出来,他正不知道该怎么答,公孙文往我碗里夹了一大块鱼肉,说:“这么多吃的都填不满你的嘴,少说话,多吃菜。”
我将鱼肉塞进嘴里,说:“这鱼肉做得不够嫩,没有望月楼做的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