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一一听,吓得扯着我连忙跪了下来,颤着声说:“是奴婢教导不善,请太后降罪。”
卫一见我半天不吭,往我手臂上拧了一把,疼得我轻呼了一声。
我这一声轻呼让本来面无表情的郑衍面部有了龟裂,他紧紧盯着我,随即又摇了摇头。
卫一低声说:“快请罪!”
我清了清嗓子,沉着声学着卫一的语气,说:“请太后降罪。”
本来已放弃怀疑的郑衍听到我说的这句话,猛地一抬头,努力在回想,然后又看向我,结果又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来来去去的,他都觉得是自己魔怔了。
苏元卿看到儿子抓耳挠腮的,不禁皱着眉轻声问:“太子为一副如此模样?慌里慌张的,有失体统!”
郑衍连作揖,回话道:“请母后恕罪,孩儿也是一时想起了一些事情,以至纠结不清。”
而始作俑者郑显却一脸趣味地看了我一眼,扶着太后边慢慢走着边说:“母后,已经入秋,天气越来越凉,殿中的银丝炭可够?”
“够啦,够啦,陛下还怕有人敢亏待哀家不成?”吕太后笑着说:“陛下倒是要保重龙体,再忙也得了好好用膳,好好休息。”
“儿臣知道了,母后也要保重身体,母后身体好了,儿臣才能安心做事。”郑显说。
他们一路聊,一路走,走的步子比蚂蚁还要慢。
我弯着腰走在郑显身后,累得头晕眼花,腰酸背疼,还得强忍着不能发火,别提多憋屈了。
好不容易走到膳厅,巨大的黑色金丝楠木餐桌上已摆满了饭菜,阵阵香味传来,我忍不住直吞口水。
祖孙三代人按辈份依次落座,每个人身后都站了好几个人在等着伺候。
卫一扯着我站在郑显的身后,示意我去帮郑显净手、添碗筷,添菜。
这些小春子都教过我,但我笨手笨脚的,拿毛巾的时候,我没想到毛巾竟然是滚烫的,烫得惊呼一声,直接把毛巾甩了出去,差点没甩到苏元卿的脸上,毛巾擦着苏元卿的脸掉到了地上,苏元卿当场就黑脸了,但在太后和皇帝面前,强忍着没发作。
然后是添茶倒水。那茶杯又薄又脆,滚烫的茶水一下去,我根本端不起来,努力了一番后,茶杯“咣当”一声,直接在郑显面前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