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湖叫了声嫂子,便对苏春江和苏白氏道:“爹,娘,我这一路回来折腾的很乏,我先休息一会,先不要叫我,有啥事,咱晚上再一块说。”
苏白氏赶紧站起来道:“我把床给你收拾下,你先睡会。等晚上吃饭,我再叫你。” 然后拽着苏春江,摆着手,将一脸莫名的苏长江和周晓丽给请了出去。
回前院的路上,周晓丽撇着嘴和苏长江嘀咕:“你猜长湖包里装的啥?到家了也不拉开给我们看看?你看他攥着不放的样子,莫不是带了一兜的钱?”
苏长江也悄悄地道:“那谁知道?我想掂掂看看里面装的啥,他也不让摸。老三这几年在南边也不知道啥情况,看他穿的那个样,八成是发财了!”
周晓丽撇着嘴:“我感觉你这兄弟在南边应该是混的不错,你不晓得刚才看人的眼神,跟刀子似的,好吓人!”
“他倒是会躲清闲,这几年也不给家里来封信,照顾爹娘、下地干活,可都是咱俩在家操持的!他这个当儿子的,连一分钱的孝敬都没给爹娘过,等到了晚上,你可得好好问他要一笔钱补偿补偿咱。都是爹娘的儿子,凭啥咱们出力,他一点都不管?”
“行了行了,别嚷嚷,等晚上看情况再说!老三到底啥情况,我还没摸清。”
夫妻俩一路嘀嘀咕咕地出了苏家老院的门。
苏家老院的西厢房里,苏白氏收拾干净的床铺上,苏长湖将屋门关好,插好了门插,将行李放在枕边,终于暂时卸下了心防,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这一段时间,他过的如同惊弓之鸟,一路上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好容易从那些个狼窝里逃了出来,接着便是一路马不停蹄地乘车、转车、换车,折腾了几天几夜,强打着精神,终于回到了苏家庄。
在南方几年,他可是从来没有对谁说过,他的老家是安城县的苏家庄。
这个曾经他痛恨过又怀念过的偏远村庄,这个曾经他痛苦过又失意过的老院,如今却成了能让他得以安稳睡眠的地方。
那些或纸醉金迷,或嘈杂喧嚣,或金戈相交,或暗夜潜行的日子,在他闭上眼睛的一瞬间,仿佛离他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