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半天,房嬷嬷也不知道这家夫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但看起来身份就不算高。
看屋里,她们带来的东西就知道了。
没有一件好东西。
但有点可以确定,武安侯府不欢迎这人。
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多年都不让他们进府。
何贵人没必要为了一个行将就木的病人,和武安侯府对上。
况且何贵人的母家和世家大族本身就不对付。
也不是顺水人情。
就算是出面,何贵人也没把握武安侯府能给面子。
没好处,又不是有十足把握的事儿,没人乐意干。
于是,房嬷嬷就道:“你家夫人好生养着。”
“吉人自有天相。”
她压根没接话。
安音道:“何贵人是大人物。她就是我们的吉人啊!求她就提一句,让我家夫人进门吧!”
她竟是硬要赖上了。
帐中人气息奄奄:“求何贵人了,派个人跟着就成。就去提一句。要是再被府里拒了,奴家就认命了。”
来人说话很吃力,说两个字,就喘一喘。
安音也“扑通”一声跪下,拉着房嬷嬷的衣角:“求您了!这是我家夫人的心愿。”
房嬷嬷越发相信对方不是福嫔。
若真有这来头,武安侯府肯定早把人放在眼皮底下护着,看看来日有没有大用了!
对于无用之人,房嬷嬷懒得费唇舌。
她居高临下地道:“命中有时终是有的。”
跟来的两个太监拉住了安音。
房嬷嬷抬脚便走了。
等人走远了,帐中多了一个清婉的女声。
“多谢世子。”
换上女装、散着发髻、抹了香粉的林子松,神色很不自然。
也是好在林子松只是一个没官职的世子,在人前露脸不多,此时再配上昏暗的光,不用正脸说话,才糊弄了过去。
孙福儿从被子里钻出,微微一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世子何须介怀。”
林子松道:“福嫔娘娘,臣送您回去吧。”
孙福儿道:“还要委屈世子几日了。瞒得过房嬷嬷,但何贵人还会派人来试一试的。”
何贵人是上位者。
在底下人面前,她就是道理,怎么做都行。
反正,弄错对她来说,没什么要紧。
可要何贵人猜对了,那就是大功一件。
林子松神色冷峻:“哪里出了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