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农会议的召开,尽管上面宣传力度比较大,报纸连篇累牍报道,可是没人看,认为是老声常弹,换汤不换药的东西,所以并没有引起轰动效应,至于广播,听得天一句,地一句,没听明白,电视尚未普及,所以落实到农村,还是空谈,而且此时的三农问题不是纲领性文件,只是在农村工作中,提了一下,与此后近二十年的“三农”问题,是大相径庭的,或许土地分到户,才是农业问题解决的初使,小岗村那些曾经立下“生死状”的农民,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赔上全村人性命,也要推开封闭太久的农村大门,它象浪,排山倒海,谱写了一曲自我革命的序曲,恰逢在那之后,不扒河对于农民来说,是值得欢欣鼓舞庆幸的一件事,过去不是我要扒河,而是被逼着扒河,天再冷,地再冻,千万大军被拉上河工,开工是旌旗招展,锣鼓喧天,象古代战士出征,要一鼓作气,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凛冽的寒风大干,把人油榨出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队长是决定谁上河工,谁不上河工,有绝对话语权,所以私下巴结队长,逃避河工的人,大有人在,这在古代就是徭役,不去不行,是硬任务,容不得你不去,活命的粮,弄饭的草全在他手上,他说不给就不给,你告到任何地方都没有用,李建彬对这个有切腹之痛,李宜忠这狗日的,牲口一样奴役贾家沟人,所以到现在,那些还健在的贾家沟人,谈起这段过往,还心有余悸,李宜忠现在早听地狗叫去了,但他的恶名依然象埋在土地下的尸体,只要一扒上来,还会散发出阵阵恶息。
李建彬传达专区会议精神,心情愉快起来,至少自己远在乡继续着生活的亲人,至少今后不再受那奴役的苦,生产队队长,作为那个时代特有的产物,就象一个个土皇帝,他们在各自领域里除了发号施令,就是作恶多端,作为那个时代的痛,抹不掉,就象旧伤疤,丑陋不堪,天地虽小,唯他独尊,李宜忠只是众多代表中一个,所以当土地的改革春风一吹,这些猴子,有的死守,更多的李宜忠这样:象跳蚤一样,想用他山之石来攻玉。
太阳是公正的,不可能在任何时候都照耀着你,所以风水轮流转,有幸运,就有倒霉,一代人作恶,要三代人偿还,不信再看。
李建彬在回家的路上,走过西关镇,他远远看见周子灿骑着自行车,在前面走,就不自觉跟上去,“小周老师,放学了?”
“哟,是李副县长,怎么?这么大一个县长,却也骑自行车上下班?你的汽车呢?”她坐在座垫上,一条腿翘斜梁上,一只脚点地,一脸灿烂。
“骑车方便!汽车是单位上的,今天年书记有事,要用车,所以……你的困难解决了吗?你妈身体怎样了?”
“托你的福,这几天吃饭及时,气色好多了,没有了爸,再没有了妈,你想我该怎么过?有她在,就有家的念想,你说是不是?要不然,更多的时间只会消磨在路上!”
“说得好!小周老师今年多大了?”
“二十二!”
“冒昧问一句:有婆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