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了孩子,你知不知道?你给我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妈,这是真的吗?”李红霞先是一愣,继尔笑了,“有就有了,怕什么?”这个幸福大疙瘩,像球一样,从高高的地方,滚到她心底。
“是不是李子北的?怪不得你大头回要去李子北家,原来这一切都板上钉钉了?是不是你头回去城里就………?你傻呀,林兰香人家不承认!”
小主,
“不要她承认,有人承认就行了!”
“还有脸笑!这回你丢人丢大发了,不行!我得去城里找你弟,看看这事怎么办,你总不能生了孩子再……我们丢不起这人,我要让李子北把你娶家去!红云,你照顾好你姐,我去城里找你弟!”牛芳芳当过妇女队长十好几年,虽没人撤她的职,这和曾经可以叱咤风云的贫协主任一样,在岁月河里,自然消亡。
李红旗在太阳正南时,大部分人都吃过中午饭时,才拉着平板车回到出租屋,有些疲倦和困顿,吃了饭,就可以一躺床上,一觉通常能睡到下午三四点钟,起来之后,就可以随心所欲到深夜。
他吓了一跳,“妈,你怎么来啦?”他看见母亲蹲在门口,手里还有个布袋,鼓鼓囊囊。
“我找你有事!”牛芳芳站起来,一腚盘全是泥,屁股还真大,圆润如同倒扣的盆,这样的女人,符合好生养的条件。拍拍弹弹,站起来。
“我开门,你进来!”他把有些腐朽、车辕锈迹斑斑的平车拉进主人家院子里,开门,让牛芳芳进去,“妈,我炒俩菜吃饭,你先坐!”
牛芳芳并没有立即说明什么事,儿子忙,她只是到处乱看,屋小得可怜,心生酸楚,但也只叹了口气,李红旗自从不上学到现在,她是看着他成熟起来的,这孩子心思慎密,做事有板有眼,比起李宜忠更显智慧。
一直到饭后,李红旗不问,牛芳芳也没有说,看他洗完碗,也坐那儿,她才说,“红旗,你姐的事,你知道吗?”
李红旗摇摇头。
“她在城里一个月你知道吗?”
“哎!不对,她来过,又上船了!”
“胡扯!她根本没上船!”
“去我嫂子家了?”
“没有!”
“那她去哪儿了?”
“我问你!”
“我不知道呀?俺大应该知道,可他没说!”
“问题就出在这一个月里,她怀孕了!”
“什么?什么?这不可能!”
“都干呕啦,几个月下来了!”
“是北爷的吗?”
“八成是,问她她不说,还很高兴的样子!你大不在,你看怎么办?你大去过他家提亲,可林兰香把你大撵了出来!”
“你别急,如果真是北爷的,这事好办,就怕不是呀,那会闹出乌龙来!这样吧,你先坐,晚上你搭车回去,我现在去找一下他,看他怎么说,再作定夺!”
李红旗这样说,她稍稍平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