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喝些水,一头扎进老头被里,要补个觉,四次被叫起来,那个翠萍,让俩老头折腾得大呼小叫,出来还摸他脸,王红带着毛不平来一次,一对狗男女,在屋子里浪笑,折腾近一个小时,李宜忠在外头,象个陀螺乱转圈,屋子里的浪笑声,气得他直跺脚,王红还把脸伸到外头,恬不知耻问他,“要不要进来一起?”,王红坐着毛不平车走了,太阳刚刚西斜,李宜忠象一堆烂泥,翠萍这女人也来撩他,见实在是烦,骂骂咧咧就走了,临了踢一下床,“睡死你丈人!癞蛤蟆偏喜吃天鹅肉,可每天惦记天鹅的人太多,射进去的东西,都能晒成干了,你就不怕染病?长成土头木马,吃东西还挑三拣四!”门重重一摔,十分钟不到,李宜忠入睡,睡得瓷实,晚上九点才醒,施仁德一脸不高兴,在洗脚。
“王红没来?”因为王红和他有约,晚上来,没头没脑一句。
“来你个头,晚上她最忙,得排队,你算老几?她说晚上来就来?你要是毛不平也差不多,又老又丑,一身油腻,又没多少钱,她凭什么来?等着吧,天鹅肉不是那么好吃的?你是和谁打的仗,这一脸刀砍斧头剁的碎伤,还折腾?”
“酒喝多跌倒栽的!”
“我不信!这是女人抓的!”
“真的,我不骗你!”
“你呀,早晚得死在这上,酒色财气,多保重吧,我这儿不是旅馆哟,少来我这儿折腾!”
“我给钱!”这狗日的,翻脸比翻书还快,不怕吃多了撑死你个丈人!
“给钱也不行,我不缺那仨瓜俩枣,乡下人容易嘛,一年到头手指眼里抠出来几个钱,你就糟蹋吧,一家老婆孩子跟你遭罪,你不心疼?这大岁数了,我说你为你好!你不能和我比,我就一个儿子,儿子和儿媳妇有正式工作,他们不需要我烦心,你有几个儿子?都成家了吧?”狗日的小眼睛还眨巴几下,那是不尿乡下人。
自己一腚屎,还嫌别人脏,什马东西!哪壶不开不拎哪壶,心情乱糟糟,被不同的人掺了沙子,“我听人说有个老东西,象太监一样,上不去,就用干瘪的东西,在上面擦来蹭去,好恶心,十点钟她不来我就走,决不在这儿蹭床。”墙上的钟在嘎达嘎达走着。
十点钟,那是一个刻度,夜在一点点渗漏,王红没有影,一只夜猫,从豁豁牙牙长满青苔和爬山虎的墙上,快速跑过,东西两个门里,正在放着电视剧,施仁德排斥他,他也只能在十点钟多一点,焦躁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真是望断秋水,这会儿他的精神恢复差不多了,王红就他妈是一只鸟,要飞哪儿是哪儿,他真的就象一只丑陋的癞蛤蟆,枯枯地坐那儿,一只脚在地砖上扒拉,那是无奈的尴尬,时间消磨,一种无奈的折磨,施仁德生活中,没有哪个人象李宜忠那样:不把自己当外人,大凡到施这儿找乐子,没有不向施撒狗粮,这既是潜规矩,又是人之常情,李宜忠不是不知道,无奈经常是囊中羞涩,无法办到,还经常睡人家床,铁公鸡上山一毛不拔,你们快乐,我图什么呀?嫌隙渐生。
李宜忠见施仁德不愿意理自己,他走不是,既然来了,事没办,就走,会有悔恨;坐不是,施那张死人脸够难看的,人贵有自知之明,李宜忠再憨,也知道人家不待见自己理由:忍而不发,如坐针毡;蹲不是,时间悠长,他不确定:王红会不会是来,她究竟到哪儿浪去了,小婊子要风风起,需雨雨下,人生得意,缘于有一张好人皮。
“哟,还没走呢,你来,你等什么呢?”李延年突然推门闯进来,那是一张白皙的脸,一生都没有被阳光长时间暴晒过,他抽烟不是用手夹,而是用大姆指和食指指甲掐着烟,三七分头。
李宜忠只得出去,月色如水,夜如此恬静,蛐蛐还在浅草里自弹自唱,“李会,有何赐教?”两手空空,干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