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姐姐附在我耳边小声告诫我,让我千万不要出声。父亲一面要迎敌一面还要顾忌我的安危,他败得更快。
可我眼瞅着他身上被黑衣人一刀接着一刀砍在身上,他得多疼啊,我的眼泪落了下来。
吴寒讲到此处,猛得拍了下桌子,他提劲太大,又引起了一阵剧烈咳嗽。
福子担心上前,帮着他抚着后背,“别着急,慢慢说。”
他喝了口水,捋顺了气息,接着开始讲起后面徐达如何脱困之事。
徐大哥杀出一条血路,帮父亲杀了两个黑衣人,催促着父亲快走。
他们本有机会逃走的,可是我,都怪我,我还是没忍住,从枯草里跑出来喊了一声父亲。
就是这一声父亲,让他分了神,一个黑衣人就是趁着他分神的机会朝他的头上砍了一刀,这一刀让他彻底没了反抗能力。
心儿姐姐拖着我跑到更深的枯草处,我呜呜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捂着我的嘴,再三叮嘱我不让我出声。她把我藏到枯草里用雪盖好,自己跑出去把后面追来的人引向别处。
可心儿姐姐不知的是,我趴在枯草堆里,眼泪哗哗地流,可对面大路上的情景依然看得一清二楚。
好几个黑衣人把徐大哥围住,他无法上前解救。就是这个时候,从路边的树下走过来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他以黑巾遮面,当时离得太远无法看清他面目。
他来到父亲身边,指示着两个黑衣人,把父亲的,四肢,一个一个切了下来,父亲的血染红了周边的雪,我听到了父亲一声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我恨他们,可我无能为力,更恨我自己的无能。
他们砍完了父亲的四肢,开始往父亲身上下手,这次是那个白衣人动得手。
他掏出一柄短小的匕首,在父亲身上一刀一刀划着。划一刀说一句话,父亲开始还大骂着他们,后来伤口越划越多,他的骂声越来越低。最后不知他骂得声音我听不到了,还是他没了力气,再也骂不动了。
我只看到那个白衣人在他脸上划了两道,说了句不自量力,便起身对身旁之人嘱咐了两句,便离开了。
他离开之时,脸上的面巾松了松,我清晰地看清了他的那双似水的桃花眼,我死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