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角滑下两滴泪,对着姜沐夏离开的身影,喃喃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寅时初,姜沐夏和唐三到达酒馆,徐达已经给他施过针,他的脸色好转了一些。
姜沐夏上前拉着徐达就问,“他怎么样了?”
“放心吧,咬他的是公虫,伤口没有虫卵。但是公虫有毒,给他喂了解毒丸,施针排了毒,无大碍。”
徐达看着她哭得红肿的双眼,抬起手想帮她擦掉眼角的眼泪,手臂抬到半空顿住。他暗自苦笑,他是什么身份,怎配为她擦泪。
姜沐夏知道唐仲白身体无恙后,悬着的石头落了地,她身子猛得放松,只觉得眼前一黑,赶紧蹲了下去,靠着墙滑坐于地。
徐达只当她伤心过度,慢慢退出屋子,留下他们两人独处。
她缓了半天,眼前的眩晕才好转。她不敢到榻前看他,抱紧双腿,把头埋到双腿之间,眼泪如决了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哭了个痛快。
徐达站在门口进退两难,听着她的哭声,他的心中说不出的难过。如今他搞不清楚对她到底是兄妹之情还是男女之情,不知是从何时起,他只要想到心儿,眼前出现的身影都是她。
只要对上她那双灵动会说话的眸子,他心跳加快,陷入一种自我矛盾当中。
他恨这样的自己,她是兄弟的未婚妻呀,他怎么能……。
听着屋内的哭声渐渐小了,他才失神地走下二楼,这几日他精神状态极差,夜夜梦魇。
梦到返回山庄的船上遇到打劫的水匪,心儿为他挡下一刀,抱着水匪同归于尽时冲他喊出的那句,“徐哥哥,来世我还要做你的妹妹。”
可是转眼间,掉下水的人变成了姜沐夏,她一脸幽怨地盯着他,冲他吼道:“义兄,你为何要害死仲白,我不会原谅你的。”
徐达恍恍惚惚地走出酒馆,户外一片漆黑,他在黑夜之中走到渡口,顺着河流向东漫无目的地走了下去。
酒馆二楼,姜沐夏哭泣声变成抽噎,床榻上的人身子轻轻动了下,口中念念有词,“沐夏快跑,不要管我……”
姜沐夏起身跑到榻前,只见他手舞足蹈在空中乱抓乱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