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连滚带爬地走远后,胡大新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您不担心放虎归山吗?我看这小子心思极重,不像好人。”
唐仲白冷笑对此不屑一顾,“他只是个小角色,翻不出浪花。放他回去,只是多留些时间,让我们调查天玑朝观而已。”他收敛了锋芒,目光落到姜沐夏身上道:“你知道这个朝观?”
“嗯。”姜沐夏点头,“我姥姥家是路村的,每年初二,朝观在村子里都会举行开观大典,意为全村人祈祷一年的风调雨顺。我听姥姥说,神女法力超群,神通广大,没有她不知之事。所以她在整个兴安镇威望极高,如果你真要查她,怕是困难重重。”
唐仲白点头应声,“你说得对,所以我们不能明着查,只能暗中来。世间哪里有鬼鬼神神,皆是骗人的把戏。她敢拿毒药害人,更是居心不良,如果不除,日后必酿大祸。陈胜吴广‘鱼腹丹书’就是前车之鉴,万一此人以相同手法作妖,最终受苦的还是老百姓。”
姜沐夏想到前世发生之事,认为唐仲白的担忧不无道理。
元和十六年,南部异姓王起兵,身处中原多地民众响应揭竿而起。可,最终结果,这些乱党被天子胞弟荣亲王刘琼带兵月余就给平了。
可是死伤的百姓无数,她后来才知,酸枣县城北的三四个镇几乎是十室九空。如今想来,就是这个神女造的孽。
“好,你们万事小心,只怕酸枣县里不是她一人。还有提醒义兄提高警惕,这次分明就是冲着他去的。”
夜凉如水,三人借着月光赶回城中已是午夜时分。
姜沐夏推门而入,前院廊下的灯笼下坐着一个八九岁的男孩,正依着栏杆打着瞌睡。
孩子被开门的“吱呀”声惊醒,坐直了身子,抬手揉了揉眼睛,看清来人后,忙迎了上去。
姜沐夏警惕极高,听到响动,她便把手放到了腰间的鞭子上。定晴一看,发现孩子是元宝,她松了口气,不解如此晚了,这个孩子怎么还没有走。
“师父,您终于回来了,没事吧?”元宝一张小脸上尽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