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望了,她是痛恨自己到如此程度,不惜编个不着边际的理由来搪塞他。
他只觉眼前发黑,心中苦涩,卸了最后一口气,身子轻飘飘的,眼前的人越来越模糊。
他好困啊,眼皮不听话地闭上了,他试图用力睁开,想多看她几眼。
可是试了几下毫无作用,他便放弃了。
衙门里的人来得很快,周深带着差役上了二楼,就见到立在窗边的姜沐夏,绑得结实的冯二姑娘,再看地上躺着一身是血,不知有没有气息的男子。
他深呼出一口气,唉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这个冯二姑娘还是没有放过姜姑娘,可惜她最恨的人没有害死,倒死了一个无辜之人。
不过,周深还是例行公事的问了掌柜的情况。
掌柜的如实把他看到的说于周深听,又找了几个当时在现场的食客,知会他们随时听候官府传唤后,便让人把冯思瑶带走了。
周深只留了两个人跟随着自己等郎中来后,查验兰春生的伤情。
“姜姑娘,唐决曹人不在衙里,我代他过来。此事与你无关,你可以走了。”
“多谢。”姜沐夏看了地上的兰春生一眼,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下到一楼时,正好遇到请来的郎中,一楼围着好多看热闹的食客。
她挤开人群,按计划往城北去。
她抬步迈出两步,她就听到二楼上郎中的声音,“伤了心肺,没救了。”
她脚步一顿 ,叹了口气,又往前走去。
兰春生,今生你我恩怨了结,但愿往后生生世世再不相见。
她的心情有些低落,到了育婴园,看到工匠们已做得行云流水,俨然都是熟练工的模样。
她便放了心,权衡了良久,她还是把兰春生已死的消息告诉了王老七。
王老七先是震惊,后是感叹。
“这孩子长相不差,人品还行,可惜了。”他担忧地提醒姜沐夏,“他是帮你挡刀死的,他家里人知道了,恐是不会轻易放过你。他娘就他一个儿子,平日宝贝的很,如今人没了,以她那个泼辣劲,早晚得来找你大闹。”
姜沐夏自然清楚,前世她被那个老泼皮折磨了大半年,险些没死到她手里。
可今时不同往日了,如今的她才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