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侯府如同地动一般,下人们还没有从夫人和离,并带走儿女的事中回过神,还三五成群凑在一起,正在嚼着这件天大的丑事。

柳絮苑那掀起再大的风浪,下人就是知道了,只要不是她院里的,谁也不会管这等闲事。

更有些嘴碎的婆子开始神神叨叨,认为是柳姨娘咎由自取,是因为鸠占鹊巢所得到的报应。

楚炫虽是达到了目的,但是心里极度不爽,回到前院就躺到卧房里躺尸,可半天想不通,睡不着,怎么都想不明白平时深爱他,对他言听计从的嫡妻,怎么今天像变了个人似的?说合理就合理,就是走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心里越想越气,干脆带了个墨砚出府。

侯爷本来在外面就养有外室,今天下朝后就直接躲到杏花巷去逍遥了,这几天也没打算管府里的事。

老柳氏回到自己院里,喝了两盏花茶,又吃了几块点心,心情舒畅的很:有了那个蠢妇留下的嫁妆,以后侯府的日子又可以风风光光了,不用为了几百两银子抠抠搜搜,还天天去讨好那个蠢货。

怎么想怎么舒服,没一会儿也浓生了困意,吩咐贴身的常婆子道:“天大的事也别让人打扰我,我得好好睡一觉。”

“老奴知道了。”常嬷嬷响应得非常爽快,跟了老夫人几十年,哪里会不明白主子现在的心思。

府医姓宋,是个年近六十经验丰富的老郎中。

被如花毛毛躁躁又急匆匆地拉来,一路上都感觉气有点上不来,心情很不爽。

如花走在前头,见前面月亮门那好几个人手忙脚乱的挤做一团,也不知道在干嘛,把路都挡住了,还以为是丫鬟小厮们在打架,连忙出声呵斥:“哪个不怕死的在这里拦门,还不快点让开,耽误夫人的事没有你们好果子吃。”柳絮苑的人,丫鬟都跟主子一般,一贯的嚣张跋扈,以前还有朝霞院那位管着有所忌惮,现在觉得主子就是正牌夫人,更是唯我独尊了。

可几个人没有如意料般四下散开让路,这会好像没听到一般,匍匐在那叫着:“小少爷,您快醒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