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制结束后，林乔本想找顾晓好好谈谈如何正确的“避嫌”，但顾晓却有行程，要夜里赶飞机。

“终于是你送我了。”

林乔的酒店房间里，空调“呼呼”作响，顾晓抱着林乔，肩膀被林乔轻轻压着，林乔的气息洒落在他的颈窝。

顾晓轻轻笑着说：“以前每次都是我目送你离开。”

“这种滋味不好受。”林乔闷声说道。

顾晓一顿，把人搂得更紧了些，试着让气氛变得轻松一点：“最早的一次目送你离开……是我高考的时候，你公司突然有事要走，我当时……”

顾晓一哂，无奈道：“我当时还欲擒故纵，以为这样你就不会走了，没想到你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林乔抬起头，很认真地回想了一下：“还有这件事吗？”

“你都忘了。”顾晓刮了刮林乔的鼻子。

林乔好像发现了华点，眼睛亮亮的：“你那个时候就喜欢我了？”

他是三月初回的国，顾晓是六月中旬高考，前后加在一起也就三个多月。

而且那时的顾晓对他可没有现在这么好，虽然解除了误会，但顾晓依旧对他不冷不热，林乔一度认为顾晓只是把他当热心的邻居而已。

很难想象，顾晓这样的人后来会为了林乔做那么多不符合他高冷人设的事。

顾晓整理着林乔有些乱糟糟的刘海：“准确地来说，不是。”

林乔“哦”了一声。

“失望了？”顾晓问。

林乔点点头又摇摇头：“有一点，但也猜到了。”

“本来那个时候我们也才认识三个月，其中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对彼此有误会，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到掰弯你并且喜欢上我，我自知没有那么大的魅力。”

“要是换个人，在那三个月里肯定会对你日久生情。”顾晓说，“但我那时还是个心理不健康的阴郁少年。”

“你也知道你心理不健康啊。”林乔咋舌，“我费了多大的劲，冒着多大的风险才让你走出来。”

“哦？那你是在那之前就喜欢我了吗？”顾晓问。

“倒也不是。”

“哦。”

像是有什么光芒骤然点亮了顾晓的眼睛，但却短暂如烟花般，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林乔吐吐舌头：“我当时只是揣着关爱青少年心理健康的想法，对你绝无二心。”

“所以，”顾晓面无表情，“你把我当过中二少年，自闭症患者，还有……你的儿子。”

“我的身份还挺多的。”他微笑着说，笑得林乔毛骨悚然。

“行了，告别结束，我得走了。”顾晓在林乔额上落下一吻，转身要走。

林乔的手下意识地抬起，差一点就要抓住顾晓的衣摆，却在毫厘之间错过，只有一抹微风留在手心。

林乔正要遗憾，顾晓就像有所感知一样，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林乔抬头看着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