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不是说,学习花鼓灯从小就要练习么,我今年都十三了呀,我早就应该能学习了,你们大人怎么说话都是矛盾的呢?”
“你就是让我到学校去,我也不敢了。”
余淮海正说着话,余万金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见父亲走了过来,余淮海一句话也不说了。
“小海,和爹说说,在学校里是谁欺侮你了,你和爹说,爹找到他们给你评理去,他们以后再也不敢欺侮你了。”
余淮海摇摇头。
“爹,没什么人欺负我,我就是不想上学了,我想和你学花鼓灯,行不行?”
余万金刚才听到了他们母子的对话,知道了儿子的内心真实想法,到底该怎么说呢?
“小海子,这样行不行,你一边和爹学花鼓灯,一边上学,这样两不误不好么?”
余淮海两只眼睛里还是飘忽不定,他低下了头,声音轻轻的,似乎只有自己才听得到。
“爹,你是杀人犯么,我班同学说你是杀人犯,亲手杀死了他们的爹,他们才要打我,还说要我的命,抵他们爹的命,我要是再上学,恐怕连命都是别人的了,你们还非要我上学?”
余淮海的一句话,让余万金震惊不已,看守校门老常的话仿佛还响在他耳边。
“小海,相信爹,爹不是杀人犯,也没有杀过人。他们是胡说的,爹不会让他们再欺负你的,我明天就去你们学校,找校长说清楚。”
余淮海头摇得像拨浪鼓。
“他们兄弟两个,我打不过他们,他们一起上来打我,我没办法。”如果他们知道我和你说这事了,他们说他们会打里更狠,这几天,我就想,要不我就不上学了,他们就打不到我了。
余万金知道这是孩子吓到心里面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淮河岸边大雾弥漫,太阳像从牛奶里浸润过的鸭梨,散着白光从雾天里缓缓飘移过来。
上午接近十点,余万金来到学校,他想带上余淮海一起来,没有成功,他决定先找孩子的班主任谈谈。
余淮海的班主任叫汪敏,是个年轻的女孩子,留着刘海式的齐眉短发,性格看起来很开朗。
“汪老师,你们班上有叫黄金叶和黄金奎的兄弟吗?你能跟我说说他们俩的情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