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爸，我做手术之前，你总共借了别人多少钱？”

“啊？”沉浸在身体变化的林爸没听清。

“我说，你之前找谁借了多少钱？有没有记下来？”

“我打算出院的时候，把剩下的钱先给他们还回去。”林希安放慢语速。

“我都记在手机备忘录里。”林爸指着床头的抽屉，“剩得多的话，可以先还，尤其是你苏叔叔，他家还有两个大学生要供。”

“好，我知道。”

林希安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林爸买的二手老人机。

黑色的手机外壳严重掉漆，摁键上面的字母早已磨没。

林希安扫了一眼，全都记在心里。

还行，除了苏叔的一万，还有其他的林林总总一共一万八。

林希安把自己的手机号码输进去，“林爸，我把我的手机号输进去，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你买手机了？”

“嗯。”

“你哪里来的钱？”

林希安顿了顿，“我办出院了，医药费退了我六万五。”

“你出院了？！”林正文的声音拉高，“术后才四天医生也让你出院！？”

突然的高声，把隔壁床正在给爷爷剪指甲的秦雨岚吓了一大跳，差点剪到爷爷的肉。

林希安看了一眼对面神色不满的秦雨岚，小声道，“不好意思，惊到你了。”

“林爸，你小声点，吓到人家了。”

林正文转头，原本严肃的脸色瞬间变得温和，“妹子，我嗓门有点大，吓到你了，对不住。”

“没事。”秦雨岚说完，继续低头认真的给爷爷修指甲，专注认真的样子，好像她剪的不是指甲，而是一件昂贵的艺术品。

今日的秦雨岚一身淡雅的青色旗袍，头上挽着简单的小发簪，给人一种恬静素雅的美感。只是简单坐在那儿，就是重症监护室里一道迷人的风景线。

林希安微微一笑，把视线从秦雨岚身上移开。

温声解释，“林爸，期末快考试，我想回家看书。”

怕说的理由没有信服力，连忙补充。

“而且医生也说没事，平时注意一点就可以，不用放心我。”

“真的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