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已打量了一番眼前几乎称得上笨重的屏风,听着厚重的屏风之后传出的嘶哑苍老的声音,心中有了盘算。
【我会尽力。且看着吧。】
得到未已【会尽力】的承诺,墨白便完全放下了忧虑,收回目光老老实实地充作服侍的下人,跟在未已身后。
祁长留早已知道这俩小子之间的小九九——他二人从幼时起感情就极好,年岁愈长愈有默契。所以他并不奇怪这俩小子的“眉来眼去”。
虽然他也很好奇他们俩到底都交换了些什么消息,不过他还能稳得住。
祁长留安心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充作不放心“未已”这个“徒弟”出门历练的师父,在一旁用“慈爱”的眼神注视着他与裘立之间的对话。
这番交谈结束的很快。
墨白甚至觉得还没说几句,就猝不及防地结束了。
祁长留也是一头雾水。
二人怀揣着满肚子疑惑跟在未已身后退出揽渊阁,一回到杜衡临时为他们安排的凤栖宫偏殿的厢房,就马上迫不及待地开始追问。
“小已,你有得到什么消息吗?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祁长留率先发问——他刚刚在路上就想问了,走出揽渊阁时还是满腹疑问,差点没忍住拉住未已的袖子,让他回去再和那个劳什子国师聊一会儿。
——总觉得这短短的时间里,并不能看出什么来啊。
墨白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未已。
两人就差把“你快说呀”四个字刻在脸上了。
未已慢条斯理地坐下,执起茶壶,一边缓缓地倒茶,一边慢悠悠道:
“线索已然水落石出,自然不用再待下去。”
“?”墨白不解,“那裘立说了什么线索吗?”
祁长留也是一脸茫然,“难道我们漏听了什么?”
未已与那屏风后的国师对话时,他们二人分明都在场,怎么没听出来哪一句是与萧景逸或杜清浣有关的?
“那屏风之后的人,并不是沂国国师。”
未已淡淡地撂下一句,却惊得墨白和祁长留差点跳起来。
“什么?!”祁长留几乎要凌乱了,“小已你什么时候见过沂国国师?”
“我并没有见过他。”
“那你怎么知道屏风后面的人并不是他?”
祁长留几乎要忍不住上手摇一摇未已的身体,让他把闷在肚子里的话都吐出来,“小已,你快别打哑谜了。你既然没有见过他,怎么能确定他不是真的裘立呢?”
顶着祁长留和墨白充满求知欲的目光,未已淡定地喝了口茶水,“上好的顾渚紫笋,香气扑鼻,实为上品。”
“‘昨夜西峰雨色过,朝寻新茗复如何’,这顾渚紫笋可是异常难得的贡品,你们不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