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了一样冲向那人，拽着他的衣领质问道：“不是你对吧？一定不是你！告诉我，是谁杀了他们！你说话啊！”

他依旧一言不发，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抚上他的脸颊，“眼见为实，你什么时候这么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他这话无疑是坐实了自己的罪行，我猛地冲上前去大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不可能！我不可能这么做！是别人，一定是别人！曹大佬，你千万不要被他迷惑了！”

不过是“无声地”呐喊，我的声音没人能听得见。

他的手越勒越紧，可对方依旧笑容满面，直到最后，他终于败下阵来，“你走吧！”

他剧烈的咳嗽，仿佛要把肺咳出来一样，看来曹大佬用的劲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轻，“大公无私？呵呵……总控室代理人也不过如此。”说完这些话他就消失在原地。

随之而来的是一枚戒指咣当落地，仿佛预示着二人的关系就此破裂一样。

曹大佬无暇顾忌那枚戒指，他发疯了似的将五具尸体拼到一块，随后颓废的坐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不是你，一定不是你，你是有苦衷的对不对？”

再然后就是林澈冲进了这里，而他仿佛忘记刚刚发生的一切一般，口中念叨的话变为：“凶手，我要找到凶手，报仇，报仇……”

我竟是曹大佬一直苦苦追寻的凶手，当年血洗总控室的人竟是我！我不敢想象曹大佬再次回忆起真相，会露出怎样伤心的神色。再次放我走，让我离开？或者是一剑杀了我？

如果能让他开心的话，我宁愿他选择后者，但我知道，三年前他做出的决定，三年后依旧不会有所改变，他可能只会让我离开，再也不要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而我甚至可以预感到我的余生，定是在无限的忏悔中度过。

“禾寸，在吗？禾寸？听得见我说话吗？醒醒！”耳边传来他温柔的声音，看着眼前仍旧蜷缩成一团、溃不成军的他，我知道，这声音来自现实。

明明这声音该是我溺水时抓到的最后一根稻草才对，可是我却无比恐慌，不想接受现实，甚至不想离开这里。这血腥四溢的地方似乎成了我的庇护所。

一阵困意袭来，我的眼皮不受控制的耷拉到一块，我是要消失了吗？这样也好，起码不用愧疚的过完余生，也不会让他失望，更加不会让他再一次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