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幌杆棰布石
相携在门前
染剂面前摆
染布有何难?
毛蓝与大红
印花亮又鲜
……”
东厢房的灯还亮着,纸糊的窗户上投射出的人影身姿优美,再加上这一段绝妙的唱腔,不禁就将我带进了那个评剧的世界。
如果是在梨园听戏,我大概会忍不住拍手叫绝。可惜,身处在这黑灯瞎火,满是白布的院落里,这戏声只会让一切变得更加阴森恐怖。
走在我前面的曹邑冷不丁停了下来,我只觉得鼻头一酸,撞了上去。
刚想发问,他就对我做了个嘘的手势。
顺着他的目光,我发现不远处的花坛里赫然躺着一具男尸,而刘能此刻正鬼鬼祟祟的蹲在男尸旁。
只见他一只手扶着地上的陶土坛子,另一只手则捏着一根细长的皮管子。
那根皮管从男尸的颈动脉一直通到坛子里。
这不禁让我想到农村杀鸡放血的场景。
这血在这只有黑白灰三色的世界,显得更加红艳了。
我无限遐想之际,曹邑一把将我按了下去。
透过稀疏遮挡的的灌木丛,我看见刘能满意的将陶土坛子封了起来,随后朝着男尸啐了一口。
“说了八点后不能出门,你居然还敢来我屋里搞偷袭。我看你可真是 —— 太岁头上动土 —— 不想活了!”
“喂!你去哪?”曹邑见刘能走了,居然一声不吭的打算跟上去。
这院子里黑灯瞎火的,东厢房里还有个不停唱戏的女鬼,我早就被吓得腿软了。
见我不肯松手,曹邑只好认命的拉着我跟上去。
刘能在厨房隔壁的铁门前停了下来,他朝着东厢房看了一眼,见无异样,才鬼鬼祟祟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大串钥匙。
他打开铁门,将陶土坛子放进去,便离开了。
看着这扇厚实的小铁门,我内心忍不住吐槽:古代居然有铁门?不过,联想到刚刚刘能放血用的皮管子,这也就不足为奇了。副本里的历史应该都是架空的。
曹邑一脸淡定的从裤子下摆处抽出一根铁丝,将铁丝拌成交叉状,插入锁眼,上下左右摇动了十几下,铁门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要打开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