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轰鸣,冷风吹起了他的发丝。
泪水挂在脸上。
“如果可以,能不能让我去死,也别让他忘记我?”傅倬衍对着墓碑祈求,眼中满是无助。
他有在学着怎么爱左明焕,有在改变。
可是怎么办,左明焕看不到了,也不想看到了。
站在冷风中,傅倬衍想着要不就算了,这一辈子,他给左明焕带来的都是不快乐。
该死的是他,不该让左明焕受这些苦的。
清除记忆的左明焕不再需要靠着一个幻觉存活,会忘记他们之间的快乐与不快乐。
那一段记忆所能留下的就只有傅倬衍一个人。
出了墓地,傅倬衍的车子开到半山腰,他有那么一瞬间,想要一了百了。
可他还是打消了这些念头。
他和左明焕之间的记忆会随着他的死亡而消失,那样的话,他和左明焕的一切就真的什么都不存在了。
绝望,如同鬼魅,缠着傅倬衍,不至于杀死他,也不会让他解脱。
*
“今天感觉怎么样?”左奕清将小点心放到了左明焕面前。
说是住院,其实这个疗养院里就只有左明焕和几个照顾他的医生。
左家能安排得最好的环境都给左明焕安排上了,家里老人见自家孩子生病,心里也跟着难受,天天想方设法地想要逗人开心。
可左明焕刚回来时状态实在不好,一周里仅就能清醒两天,大多数时候像一个被抽取了灵魂的木偶。
从他开始正视自己的病开始,左明焕经常会一个人对着幻觉说话,也不避讳吃药。
医生说这是一个好兆头。
可每每对上那双无神的眼睛,左奕清却总觉得心口空了一块。
“还好,吃得好睡得也不错。”今天的左明焕精神很好,人是清醒着的。
他的目光落在小点心上,抬手想要去扎头发。
“我来。”左奕清站了起来先一步拿起发绳给人将头发拢了起来。
左明焕不动,等着左奕清的动作。
住到疗养院之后,他不怎么愿意剪头发,现在已经有了过肩的长度,平时都会懒懒地披着。
“你好像很累?”左明焕问左奕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