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简眼底闪过一抹波澜,一双眼眸似笑非笑,“如彭将军所言,这郝略在宜都并不得人心喽?那宜都各地对郝略投凉又是如何看待的?”
彭升闻言愤慨道:“凉国蛮夷如狼似虎,听说其攻占南郡一路烧杀抢掠毫无人道,江陵大火三日不灭,多少皇亲国戚文武大臣百姓妇孺死于乱军之中,如此残暴行径如何能让我等楚人心服!”
张简见其愤怒之状心中暗道“其心可用”,于是亦作怒容愤然骂道:“未想凉国竟如此凶残,还好上天保佑没有让郝略奸计得逞,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今既有彭将军相助,我等合兵一处当尽臣子本分护土安民匡扶社稷,我之前听闻曹侯在长沙聚兵勤王,现在正可派人与曹侯联络一同进军。”
听到张简提起曹灿,彭升非但没有喜悦反而是面露悲伤开始哀声长叹。
“将军难道不知曹侯已经被杀,如今在长沙做主的乃是沮侯韩钊。”
“额?”
张简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住了,之前吕庆功说陆甲去世张简其实并没有感到太意外,毕竟陆甲年事已高又饱受猜忌,一时间经不住打击去世了也说得过去,可曹灿武将出身又正当壮年怎么也说没就没了?
彭升见张简怔住连忙解释道:“曹侯本是和吕安在长沙号召勤王的,可韩钊到了长沙后却是为了争权屡次对曹侯行事指手画脚,最后甚至凭其身份架空了曹侯,曹侯眼见凉军步步紧逼自己又有心无力,于是便有了离开长沙退回湘州的念头,后来也不知怎的长沙士卒哗变,曹侯死于乱军之中,凉军也趁势渡过长江夺取了南平。”
张简听着彭升的叙述,越听越感觉这剧本怎么有点似曾相识,不过再一联想这几个月来的乱状,原来是短时间内江陵朝廷中有能力的和有威望的两个人相继离世的原因。
韩钊是什么货色,张简是再清楚不过了,有这样的人在前统军,估计这荆州接下来的战事还真就不太好说。
不过当前之急是现在的张简最需要的是一面旗帜,一面能够让众人归心的旗帜,但此事看似简单但实际上却是难如当天。
韩钊能够凭借显赫的家世出身凝聚人心,但张简却没有这种先天条件,若是举着匡扶社稷的大旗,可太子尚在又显局促,真是叫人头疼。
张简就站在那,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良久,终是选择了沉默。
可就在这时,彭升咒骂凉军和卫伏的声音却是让张简犹如拨云见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