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司马是为兴贤里之事来的吧。”
张简突然地打断让董要措手不及,本来准备的一堆说辞顿时成了废话,见到张简如此直接董要也不好再拐弯抹角虚情假意。
董要干笑了两声,尴尬说道:“果然是什么事都瞒不过郡尉,这个...却是如此。”
张简瞥了一眼董要冷笑道:“董司马你是朝廷命官,这楚国律法你自然也熟习。如今兴贤里一案的苦主已经将状书交到了我这里,其中民事方面我是不想过问的,但这件案子却牵扯到了地方屯兵,他们擅自殴打百姓、劫掠财物,毁人房屋,这是何等的大罪,董司马知道吗?”
“额...这。”董要支支吾吾半天才赔笑道:“下官自是对楚律熟习,可这私调屯兵却是子虚乌有,这完全就是一面之词,郡军乃是公器岂是谁都能任意调用的,就算是下官也需向郡尉您请示方可,那董奇区区里长何德何能。”
“哦?”张简玩味的看了看董要。
董要连忙接着解释道:“屯兵之事下官已经审问过钟贵等人了,此事完全就是钟贵与董奇交好,得知董奇被殴之后这才私自带人前去帮忙,这完全就是钟贵和董奇的私举,而非调兵。”
张简不得不佩服董要这甩锅的本事,把自己摘的是干干净净,这屎盆子算是都扣在屯长钟贵身上了,剩下的御下不严之罪根本就是无伤大雅。
董要看张简皱眉不语,便以为此事有门,赶忙趁机说出了自己的办法,“下官深知郡尉一心为民,下官亦是如此,可这案子说小不小但说大也不大,这些犯了事的屯兵自有军法处置,至于刘显和董奇之间的殴斗,这只不过是平常的民间琐事,只要做出合理的赔偿,平息此事不在话下,这样一来即不会牵扯到您也不会使郡尉您失了民望。”
“平常琐事?”张简此时还不知道董奇瞒着董要没告诉他出人命的事,只道董要是视人命如草芥,于是强压怒火咬着牙冷笑道:“董司马所言合情合理,只是不知道那些犯了事的军士该当如何处置呢?”
董要急道:“下官以为主犯钟贵和几个什长为个人之私擅用公器以军法处置该当斩首,至于其他从犯只要相应做出赔偿,下官以为还是可以从轻发落的。”
张简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董司马所言正合我心,可是此事毕竟已经见了官,还是需要明证堂审,我年少资浅不必多说,太守府那边还是需要打点的。”
董要以为张简同意了,自是欢呼雀跃喜不自胜,强压着快意起身拜谢,“郡尉您体恤下官,下官自然不会让您为难,请您放心下官会将一切安排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