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勉听罢眉头一锁好像想到了什么,于是试探着问道:“大人是恐权势太重受人猜忌?”
张简自嘲道:“一半一半,莫说现在就算是之前我这也没缺了猜忌,然而此番实在是自感于能力不足以统军,所以才萌生了此意,毕竟我能有今日是依靠世子,一旦这颗大树没有了,我就算争到了些什么又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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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名利谁愿休,从来心嘴不对头。官在朝堂搏生死,谁言淡薄拒封侯。”
“没想到先生不仅腹有韬略,竟还颇具诗才,好诗好诗。”
王勉顿时老脸一红,摇头道:“在下何来的什么诗才,只不过是有感而发乱吟一通罢了,自古以来这能心口如一者何其少,说到做到的又能有几人。”
张简一听打趣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先生不就是一个吗。”
王勉神色一黯,自嘲中带着凄凉,长声叹道:“知命之年,半生凄凉,也曾有过克己奋发心怀激荡,终是淹过了世事,染了风霜,如今只求能在大人身侧报答您的知遇之恩,至于什么名利之事,倦了。”
这个时代崇尚出身,如王勉这种贫贱出身的人就算真有学识,想要出头已是难如登天,更不要说他曾失身为匪,若不是张简不在乎这些,怕是如王勉和甘锐这种人要么为匪被剿;要么继续刀口舔血,可自古以来做匪的又有几个能有好下场的呢。
张简虽然能体会到王勉的心结,但也正如他自己一样,解铃还须系铃人,没有谁能够帮助谁,就像现在扩编新军是为了挣脱虞松,亦是为了越州;回绝任命是为了避嫌,但亦是为了越州。
书房内忽的寂静无声,就这样两个不同时代饱经沧桑的人相对而视。
“先生知道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吗?”
“龙生九子,各不相同,何况人乎?”
“对,每个人或许都不一样,我只不过是个俗人,我只想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