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过后屏后格门打开,一阵淅沥声后熟悉的琴声响起。
成阔听得出来这只不过是普通的安神曲子罢了,但他不知道的是张简这半年来绷得有多紧。
一曲结束,屏风后的琴师起身做了个万福便要告退。
“听闻姑娘身体不适,方才所闻琴音并无异样,敢问是有何不妥不愿为我们弹奏吗?”
成阔的声音很低沉听不出一丝感情,毕竟在他眼中不是人人都是张简。
沉寂了一会儿后,紧接着就听见跪地之声,但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成阔噔的怒从心起,大喝道:“这平康里的琴师角妓现在都如此放肆了吗!”
这一声怒喝着实是让门外的虔婆吓得够呛,只听‘哐当’一声虔婆推门而入拉着屏后的琴师跪倒在了成阔身前。
“成公子赎罪,晚莞不是有意怠慢二位公子,实在是这几日确实是有烦心之事扰得人心神不宁,还请二位公子大人有大量。”
成阔冷声道:“烦心事?你试言之,要真是如你所说我便权当没有此事。”
张简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那个唤作晚莞的琴师一眼就可看出是一个胆小内向的小姑娘,因为从始至终她都是低着头不发一言,就在张简想要出言劝阻让二人退下之时,一直低着头晚莞却开始娓娓道起了事情的原由。
事情的起因是一个叫做文茵的舞妓,这个文茵也是一个苦命人,其父林如海本是一个京口的小军官但家境不算富裕,特别是楚国现在久无战事军备废弛,军人地位本来就低军饷更是被刮到手所剩无几,为了能让女儿将来有个好出路,林如海便找来了媒婆胡氏希望她能给自己的女儿寻个好人家。
可胡氏见文茵容貌不错便起了歹心,于是她谎称将文茵许给来了建康城中一个大户人家,在给了林如海一些钱财后转头却将文茵卖给了允楼的老板。林如海身份低微,本以为女儿给大户人家做个妾也算有着落了,几年间便也没怀疑什么,本来这事若一直不戳破也就如此了。
可林如海死后,其妻王氏因数年未见女儿便来到建康寻女,这一下导致骗局直接被戳破,王氏便直接将媒婆胡氏和允楼告到了衙门。可允楼的老板又岂是普通人,一番疏通下竟让案子没有丝毫进展,文茵母女更是直接被押进了大牢。
成阔听后抿着嘴道:“这案子并不复杂,大理寺是如何审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