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没开灯,窗帘也是被拉上的,他看着谢汀晚,随后坐在了她的旁边。
握住了她颤抖着的手,谢循舟低低叹了一口气,“我让杨舫去给你买药,嗯?”
谢汀晚想说好,但嗓子有些干,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谢循舟给把药瓶拍给了杨舫,抽了几张纸擦拭着她额头上冒出来的薄汗,声音很柔。
“他和你说了什么?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谢汀晚还是没说话,她的目光落到谢循舟的眉骨上,完好如初,看不见任何受过伤的痕迹。
如果那个视频中,他没有及时避开,这只眼睛大概就不能要了。
她很难想象谢循舟都在玫洲岛经历了什么,年瀚把他送到那种地方,就是奔着让他死去的。
“哥。”她轻声喊着他,“你在欧洲过得好吗?”
她问过太多次这个问题了,每次谢循舟都是随口说一句“还好”“勉强”之类。
而这次谢循舟察觉到了什么,他的眸色沉了些许,在她眉心落下一个吻,“我没事。”
他握紧了谢汀晚的颤抖的手放在胸口,“汀晚,我还活着。”
“我知道。”
谢汀晚感受着他的心跳,手居然奇迹般地缓慢恢复了正常,她笑了声,“我知道你还活着。”
但是谢循舟为了活下去,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她不得而知。
杨舫很快买了药到御江苑,谢循舟把谢汀晚抱到床上之后才去拿药。
谢汀晚吃了药,困意逐渐袭来。
感觉到她的身体变得很凉,谢循舟将人圈在怀中,把卧室的暖气打开。
谢汀晚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她还是觉得有些虚弱,身上没什么力气。
不由自主地将谢循舟抱紧了些,一抬眸就和他四目相对,“你怎么就醒了?”
谢循舟根本没睡。
看着她神色恹恹的模样,温声问,“你要不要再睡会?还是先吃点东西?”
“吃东西。”谢汀晚在他怀里蹭了蹭,“你给我端上来。”
等谢循舟去做早餐的时候,谢汀晚才去洗漱,她看着镜中没有半点血色的脸,扯出一个笑容来。
她漫不经心地想,那个给她和谢循舟弄了这么多麻烦的男人,得亲眼看着他断气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