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芮站在谢汀晚身侧,汇报着公事的进展,“小姐,对谢氏的打压还要继续吗?”
“嗯。”
“好,我明白了。”
按照最初的计划,谢汀晚只是要重新拿回谢氏。
但是现在事情的发展,比起拿回,不如说是毁掉更加准确。
谢汀晚表情淡淡,突然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说,一个人要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性格大变,记忆错乱?”
肖芮跟上她有些跳跃的思维,思索了片刻,“也许是受到了某些缘故的重创和打击?”
谢汀晚不置可否,转而道,“让程溪把我爸之前在康泰医院所有的记录找出来,越快越好,包括期间都有谁看望过他,查到之后立刻发给我。”
“好。”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谢汀晚看了眼来电人,想也不想直接挂断了电话。
“年瀚还没找到吗?”
“没有。”
从年瀚跳海的那天开始,他们就开始轮班不间断的搜寻,但是如今依旧一无所获。
周边的村子也没有打捞到过任何人。
这种情况让谢汀晚觉得年瀚八成是活下来了。
头有些疼,她想要再说什么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肖芮走过去,从显示屏里面看了眼后问谢汀晚,“小姐,是少爷,要开门吗?”
谢汀晚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开吧。”
门打开,谢循舟看了眼肖芮,扯着唇角走进客厅坐下,“汀晚,你玩得有些太过火了。”
按照这个趋势下去,不用三天,谢氏就要宣告破产了。
谢汀晚看着他,忍不住笑起来,“你不觉得这场面很熟悉吗?”
几个月前,她也是因为谢氏面临危机的时候去到霆京,质问谢循舟为什么要这么逼他们。
当时谢循舟是怎么说的来着?
“你只需要耐心等待结果就好。”
谢汀晚将一模一样的话还给了他。
“汀晚。”他的声音已经有了几分警告地意味。
谢汀晚不以为然地撑着下巴看他。
“我其实不太懂。”
“你当时不是也想要谢氏走到这一步吗?我现在不过是在完成你没做完的那部分而已。”
她说着,慢条斯理地给谢循舟倒了一杯茶。
随后看了眼在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的肖芮,笑着道,“别忘了我刚才和你说的事情。”
肖芮明白过来,点了点头,很快就离开了云水居。
谢循舟接过了那杯茶,指腹摩挲着杯壁上的花纹,“我以为你想要谢氏。”
谢汀晚不置可否地笑了声,她丢了个东西到谢循舟的面前。
那是一个U盘。
在谢致晕倒的那天,她看见了这个东西,她几乎可以确定它和谢致的晕倒有关。
想起U盘中的内容,谢汀晚轻轻地笑了声,真是好大的一个乌龙,年玉茹爱了一辈子的儿子,根本不是她的。
谢汀晚垂眸呵了声。
“那天你离开书房之后,爸拟了一份合同,宣布了我是谢氏集团唯一合法的继承人,因为你和他并无血缘关系。”
她抬眸看着这张和谢致几分像的面孔。
“你摆脱了哥哥这层身份,还能送一个谢氏给我,这听上去是件很了不得的买卖,是不是?”
“四年前你离开,我接手谢氏这个烂摊子,结果你一回来,我被公司除名连个通知都没有,不觉得可笑吗?凭什么你们会觉得,想给我就给我,想收回就收回?”
“我想要谢氏,但是如果是你施舍给我的,那我毁了它,就这么简单。”
谢循舟听到最后一句时,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施舍?你觉得我是在施舍你?所以你要毁了谢氏?那司氏呢?司烁把司氏给你,你又为什么要和他结婚?”
谢汀晚忍不住地皱眉。
他这是什么强盗逻辑?她说了这么一大堆,哪句话和司烁有半点关系?
“谢氏破产之后你的下一步是什么?跟着司烁到静海?让我看着你们两个人结婚,到最后再叫那小子一声妹夫?嗯?”
谢循舟的声音越来越没有情绪,眸色沉了下去,像是山雨欲来。
“嗡嗡——”
是他的手机响了。
见他似乎不打算接,谢汀晚好心提醒,“接啊,说不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谢循舟眯了眯眼眸,他以为是杨舫的来电,但屏幕上显示着的是国外的号码。
刚接通,泰特的声音仿佛要刺破耳膜。
“咱们一栋楼被炸没了!肯定是玫洲岛那伙人做的!你赶紧回来一趟!这边要乱套了……”
不等他再多说什么,谢循舟面无表情地掐断了电话。
谢汀晚自然也听清楚了泰特的话,她的脸上依旧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
“谢氏和你在欧洲的产业,你只能保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