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珩闻言,乖顺至极地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阿晚。”余珩垂着头,语气轻了不少。
没有方才那种玩世不恭,看上去倒有几分讨好。
将伞递到余珩手中,她坐进了驾驶座。
见状,余珩打着伞,从车头绕到了副驾驶。
车门关上,他正伸出右手准备系安全带的时候,谢汀晚倾过身子把他的安全带系上了。
“你现在住哪?”
坐在这里,那股血腥味更重了。
谢汀晚不由地紧了紧方向盘。
余珩笑着问,“我不能去你家吗?”
刚问完,他便明显地察觉到了车内气氛的不对。
看了眼女人隐约暴起青筋的手背,余珩报了一个地址。
路上,谢汀晚除了吩咐人去处理那边车祸之外,一句话都没有说。
余珩看着她冒着寒气的侧颜,也跟着安静下来。
半个小时后,车停了下来。
余珩的住所是一间简陋又狭窄的地下室。
翰城最近接二连三下雨,潮湿的空气让这里甚至可以闻到一些发霉的气味。
地上有不少染着血的绷带,还有一堆乱七八糟处理伤口的工具。
血腥味和消毒水的气味混合在一起,苦涩又难受。
谢汀晚垂眸,把地上的医药箱捡起来放在桌上。
她没有处理伤口的经验,更别提取子弹了。
而余珩对此却轻车熟路。
余家的天之骄子,她的未婚夫,如今落到了这个地步,追杀他的人却是自己的哥哥。
整个算得上是血肉模糊的过程,他只有几句闷哼。
刚处理完伤口一抬头,余珩就对上了谢汀晚的眼眸。
他将手里的绷带放到一旁,轻笑了几声,“阿晚,让我抱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