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捧着花束,如同一个虔诚的信徒看见了上帝,郑重的神色和板直的身板从未有过。
听着萧文回答,半跪在原地的我感觉自己把二十几年的运气都用光了,过去的种种就像是放电影般从我脑海飞速闪过。
我想起来我在孤儿院的日子,那时候总盼着每周吃肉的那顿;想起了爷爷包子的香甜,那是练功后和受委屈后的安慰;想起了我进监狱后的绝望,也想起了强哥救我出来的庆幸。
甚至,我那从来都是模糊的父母的脸,也在这一刻清晰了起来。
尽管我内心很清楚,今天的日子,这一刻的时光,我的幸福无人可及,我不应该想那些苦痛时刻,但回忆这个东西,我控制不住。
我徐杨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个家,会有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会早有所望,夕有所归。
我的人生,我的一切,似乎从遇到面前这个姑娘开始,悄然变化,默默向着好的方向去改变。
每当我足够负面,足够失落,足够失望时,只要她在我面前,那这些都不重要了。
我只要有她,就有了全世界。
我自下而上看着萧文,喉结不住地上下蠕动,粗重的气息也跑来凑热闹。
更可恨的是该死的口水如同决堤,把我要脱口而出的情话,准备已久的告白全部淹没,搞得我现在一句其他的话都说不出来。
“戴戒指,戴戒指!”
壮壮在一旁轻轻提醒,我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得心里骂自己。
徐杨!你怎么回事,这么重要的时刻怎么这么呆板!
伸手从盒子里取戒指时,我才发现自己胳膊,乃至整个身体都有些轻微颤抖。但我不紧张,只是兴奋和高兴。
我抬手去拉萧文右手,萧文的手和我一样,也有些微颤。
我取下戒指,没有立刻给她戴上,而是将戒指用双唇含住,同时双手握住萧文右手,抵在我额头。
因为在这一瞬,我想到了在孤儿院过家家时,我们的仪式。
你娶了一个人,你就要把你的灵魂和心灵也交给对方,你也要去找到那个人的灵魂和心灵。
做完这些,我才再度拿住戒指,顺着萧文修长指尖一往无前,将她牢牢抓住。
“喔!”
周围,欢呼声爆发,壮壮声音最大,另一对情侣恰逢时宜地拿着礼花对着我和萧文头顶绽放。
我缓缓起身,在萧文注视下一把搂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