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头的爸爸,马叔叔,去世了。
看着半蹲半跪的马头,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得同样蹲下握住他一只手,默默等待。
马头他爸由于进监狱很早,马头完全是被他奶奶带大。不过,他奶在他刚成年也去世了,自此就剩马头一人。
他爸被关押的监狱不在本省,是外地的一处很偏僻的地方。从我认识马头以来,他似乎只有零星几次去看过。
这也怪不得马头,听说马叔叔也不是啥顾家的人,不但气跑了马头他妈,对马头也是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
基于此,我本以为马头对他爸感情应该会很淡……
马头低着头哭了很久,等他再度仰头起身时,眼睛明显发肿。
“兄弟,节哀。”我拍着他肩膀安慰。
“没事。”马头摇摇头,苦涩一笑:“哭出来好受多了。
不怕你笑话,昨晚听到这个消息我一点反应都没有,仍旧吃了就睡。
本以为自己不会在乎那个人渣的生死,……”
马头长叹一口气:“可从里面出来,见到熟悉的人时,再也控制不住。”
“没事,哭出来,释放出来,心里也好受些。”我能理解马头的感受。
马头点点头,跟我向红旗车走去,车门打开时,马头突然冲我说一句。
“徐杨,他一死,这个世界我就没有亲人了。”
我开车把马头送回了他家。
我想陪陪马头,但他拒绝了。他今天就动身去外省殡仪馆,去见他爸最后一面,把骨灰带回来。
无论生前如何,毕竟是生养他的亲爹,若是尸骨都没人收,要遭天谴的。
快乐能传染,悲伤也可以。
我从马头家往回走时,没来由地想起了爷爷,又想到了他的包子和教我练功的场景。
至于我亲生父母,他们去世时,我太小了,都记不得他们的模样。
我的情绪也突然有些低落,我想去找萧文,但她在上班,于是我找了家咖啡店,独自坐在角落里。
“徐杨?怎么一个人发呆?”
我看着窗外出神,似乎听见身后有人叫我。回过头,一男一女握着咖啡站在我跟前。
“承欢,黄衣。”
看见两人,我眼神一亮,心中沉闷不觉消散半分,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他俩。
“好巧。”
黄衣和承欢在我旁边坐下:“就你一个吗?今天没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