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调侃的伊万抱着手中的莫辛纳甘涨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着。
伊万是是班里的一个长着娃娃脸的新兵,还是个有文化的高中生。
在这个7人的班里,除了班长和主机枪手,剩下的五人包括阿尔乔姆的父亲柴科夫都是新兵,从后方训练没多久就拉上来补充编制的那种。
“哈哈~,行了行了~,随口开个玩笑~。我看你长得还挺端正的,有少女的追求不是很好吗~。”谢廖沙看起来很快乐的将手中的子弹压入弹盘。
“别在意,小同志。那家伙就是想活跃下气氛。看看啊,昨晚补上来的新兵里,就你到现在还是动不动就像个兔子似的时不时胡乱张望。听我一句劝,你那种程度的警惕要是一直保持的话,中午就会困得合上眼睛。”班长整理着身上挂着的零零碎碎的装备,抽着用辣脆前几天飞机空投下的传单卷的卷烟含糊的说着。
讲完之后还随手向谢廖沙丢过去个石子表示帮助伊万出了口气。
“呼————咳咳咳!垃圾油墨!我敢说真理报卷的比这玩意好一千倍!”硬着头皮抽了几口的班长剧烈的咳嗽着。
“但它确实很提神。”谢廖沙吹着枪管说。
“班长你们都不吃饭的吗?”
一个含糊的声音插进了两人的对话。
是另一个新兵,他的圆脸上的肌肉纠结着,正在费劲的啃一块列巴,他的另一只手还拿着一个水壶。
嗯,没有什么配料,就是干硬且有些尘土的列巴。
“呵~,我要是你的话,就不会在这种时候去吃饭。大早上可是最适合敌人进攻的时候。”班长用闪着火光的烟指着对方说道。
“但是班长,不吃饭的话不就没有力气去作战吗?”他艰难的咽下口中食物,笑了笑。企图蒙混过关。
“要么待会你会因为那些德国佬的尸块吐出刚刚吃下的饭,要么你会因为吃了饭而脑子犯浑被打死。”班长不屑的说着,从自己腰间取下自己的水壶喝了一口。
“呃...咳咳!咳!那我还是先放着吧。”明显被吓到的新兵呛着水,有些发怵的说着。
啪~啪啪~。
柴科夫默不作声的走到这名卡着嗓子的新兵旁拍了拍他。
“呃...谢谢。”
“只是怕你引来敌人罢了。虽然大部队还没冲到这里,但保不准会有侦察兵过来。”柴科夫低声说着,又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他的手。
“唔..”这一句话又吓得对方赶忙捂住自己的嘴。
“你到是不错,家里有人上过战场?”班长赞赏了一句。
“我的哥哥,他是一名坦克兵。一周前,他战死了。”柴科夫说着,从大衣的遮盖下拿出一枚崭新的卫国勋章。
虽然他尽力的压着声音,但所有人都能听出那股咬牙切齿的感觉。
“唔...抱歉。为了祖国母亲,你的哥哥一定会进入共产主义天堂的。”沉默一会后,班长低声说着。
“为了赶走侵略者,为了能让妈妈和我的其他家人安稳幸福的生活,以及为了给我哥哥报仇,所以我也选择了参军。”柴科夫说着,小心的收起那枚承载了他思念的勋章,又拉动了手中用来自卫的托卡列夫手枪套筒。
....啪!
主射手在沉默一会后突然拍了柴科夫一下,严厉的说道:
“行了!作为一个副射手,你要做的就是帮助机枪手供弹!别总想着复仇复仇,只要你能在战场上活得够久,那群疯子一样的辣脆猪会自然送到你的枪口下的!”
柴科夫没有回答,沉默着整理起自己的各种装备。
“唔....先不说那种沉重的话题了。刚刚班长同志你也提到了真理报了对吧?我正好前两天来的时候听送我来的车上的政委同志读过一篇比较新的新闻。”
刚刚正在吃饭的圆脸新兵脸上带着笑,似乎为自己找到了能引起别人注意的方式而开心。
“据说前线上的德军有了一种新的坦克,使用交错式负重轮的大家伙!听报纸上说非常厉害!敌人们管那玩意叫虎式!”他很刻意的压低声音。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机枪手从鼻子里哼着说道。
那名年轻士兵的激动僵住了。
“现在我们所处的地方就是前线。而且,你们能补上来也是因为我们就是遇到了那种新式坦克的部队。”班长平静的说着,吐痰般的啐掉带着火的烟屁股。
“呃.....对不起,班长同志。”脸上又一次带上恐惧的新兵语气里夹着哭腔。
“不过毕竟我们这次离大部队近些,这里的巷子也不会那么容易攻进来那些辣脆的新式重.....什么东西?!”班长正安慰着新兵,一阵莫名的震颤从大地传到屁股再触动了他的神经。
隆隆隆隆~~~~~~
从前线撤下来的班长清楚,这是一种怎样的声音。
那是引擎的轰响震动,并且他也听得出来,这不是他们红军该有的t-60,t-34或者kv系列之类的坦克发动机。而是噩梦般的,敌人的,那种新式坦克,被叫做虎式的钢铁怪物的低沉咆哮。
“这种地方怎么可能?!!”
他惊骇地想着,压低了嗓门但又为了引起注意而用仿佛几天没喝水似的沙哑声音喊道:“所有人就近躲入掩体!不要有被光照到的地方!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