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荣邦立刻换了一副义正言辞的嘴脸:“我李某人,虽然只是一介商贾,但我也是炎黄子孙,身上流着的是华夏的血脉,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若真有需要我的那一天,我责无旁贷!”
说这话的时候,他把胸膛拍得“邦邦”响。
表明立场之后,他又感慨道:“不瞒您说,我如今虽说是有了几分薄面,但在英国佬手底下混口饭吃还是要看人脸色。
老话说得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管给他们多少好处,都入不得他们的眼,那金发碧眼的英国佬心最坏!胃口大的不得了,就像无底洞似的。
不得不说,肉啊,还是得烂在自家锅里,若是真有您说的那一天,我必要去给祖先上柱香,告诉他们这件大喜事儿!”
负霜不置可否,目前香江回归的大势还没显露,虽然大陆那边态度积极,英国方面话头也松动了,但离真正落实下去还有很长久的一段路要走,最起码不是这三、五年就能成的。
以目前这个局势,李荣邦这只老狐狸是不会真正地做什么的,当然,他也没那么大的能力,能左右两个国家之间的角力。
负霜提出的这个合作的前提,只不过是在为未来做准备,未雨绸缪罢了,同时也要确保她对李荣邦的帮助不会成为华夏一统的阻碍,否则她良心难安。
只略微提点道:“华夏不需要弄权祸国的资本家?”
李荣邦一愣,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关于意识形态的问题:“可——”
负霜截断他的话,淡定补充:“华夏欢迎爱国的人民企业家的回归。”
她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大陆和香江在商业经营方面,给出的限制确实有根本上的不同。
但同时她也知道,这不是问题,那位令人尊敬的老人会在不久的未来创时代地提出新的构想,包容香江的一些特色。
负霜端起杯盏,轻轻嗅了嗅茶的香气:“我的意思是,您手上的一些灰色产业,适当地可以做切割了,手底下的一些不干净的人,也要适当地想想如何处理了。”
李荣邦在一穷二白的前提下,能于九十年代的香江混出一片天,手底下要说有多干净,那是绝不可能的,更何况这世间资本的原始积累途径大致相似,本就是充满血腥的。
只不过凭借着连负霜前世的记忆和李荣邦的面相来看,这人并非大奸大恶之徒,最起码身上没有什么血孽,其余的那些若他能积极补救,倒也为时未晚。
负霜举起茶盏:“若您信我,我想我们可以谈谈合作了。”
李荣邦连忙举起酒杯,与负霜碰了一碰。
合作初步谈成,李荣邦心腹大患去除了一半,他也越想越高兴,乐颠颠地思索起香江若是真的回归,他该如何跟大陆官方维持住一个比较良好的关系,甚至是最大程度地获得大陆方面的好感。
负霜轻笑:“那还不简单,您手底下的实业,不是已经分出挺多往深市那块去了么,不过现在深市的基础实业可不大好做了,您可以适当地往一些内陆城市转移。
至于深市,您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做品牌、搞科技,可以试着从国外买点技术,挖点人,沿着这个点深入,做生意,您是专业的,想来也不用我多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