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看见这一幕的老爷子:“……”
仿佛是感受到了负霜的视线,老爷子有点尴尬,又有点生气,胡子都生动地抖了抖。
人一尴尬,就容易显得忙碌,他站起身轻轻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灰尘,朝着身后的保镖招招手,后者会意,很快就抱着一个盒子送给他。
他打开后看了看,故作高深地伸手捻了捻,点了点头,然后有点挑剔又有点满意地道:“今天这个天气不好咩,这么大的太阳,鱼都不出来了,得阴天才好钓哇。
好吧,还好我有远见,准备了玉米,玉米最适合给草鱼、青玉、翘嘴打窝了……”
他似乎很想说得大声点,解释给刚刚见到他丢脸的一幕的负霜听,又不敢高声,生怕吓走了他心心念念的大鱼。
两相权衡之下,他还是觉得鱼比较重要,最后只能嘟囔了几句,算是为自己辩白,宽慰一下自己的心。
老爷子甚至还不高兴地嘀咕了几句负霜:“小姑娘家爱美,自己躲在树荫下钓鱼,钓竿都在太阳底下,太阳照得那么狠,肯定无鱼上钩的啦”。
话音未落,负霜手中的杆猛地一动,光是这动静,负霜就能感觉到是一条大鱼,但是估量了一下手里的杆和线,她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
鱼太大了,这杆和线怕是没办法把它钓上来,但不管钓不钓得上来,总要努力过才行。
负霜耐心地与这条鱼斡旋,一会儿松线,让其游动,一会儿又收线,将之拽回来。
鱼扑腾跳跃,不满于收到负霜的操控,无奈鱼钩牢牢地卡在肉里,一动就是钻心的疼,勾住的地方又很是刁钻,让它怎么也无法摆脱。
它只能不断地翻腾冲刺,试图挣脱束缚,力气之大,竟然差点连鱼竿带线地一起拽走。
负霜小心翼翼地调整角度,努力不让这蠢鱼拽断她的线。
双方对抗间,负霜看到了它的真容——一条目测得有十几斤的大青鱼。
大青鱼一露面,对面的老爷子眼睛都直了,抓心挠肝地盯着它,恨不得它咬住的不是负霜那似乎随时都会断裂的简陋鱼线鱼钩,而是他自己那精良的装备。
巨大的嫉妒冲击着他的心,心神全被那只大青鱼所吸引,就连刚刚还十分满意的玉米都不顾不得了。
他情不自禁地往前凑两步,想要更加清楚地看那条鱼,同时忍不住出声:“这么靓的鱼,这线不行的啦。”
似乎是已经预见到了等会儿线断鱼跑的结局,他遗憾的抿了抿嘴,心疼得紧。
诶——等等,等下这位靓女的线断了,鱼岂不是会跑,那他会不会有这个运气和机会捡个漏嘞?
负霜完全不想给这个机会,她还在与那只大青鱼对峙,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青鱼似乎有些体力不支,在一次次的拉锯中,慢慢被负霜拖着离岸边越来越近。
瞧见大鱼如此之近,老爷子也顾不得想什么简陋不捡漏了,利索地提起抄网,小跑着过来,要助负霜一臂之力。
负霜估摸了一下自己与鱼的距离,又看了看小跑着过来的老爷子,美眸一眯,一手紧握鱼竿,不让大青鱼逃脱,另一只手则是飞快地提起小马扎,狠狠地往水里一摔。
结实的小马扎准确无误地敲到大青鱼的脑门上,它似乎被敲得晕乎了,翻腾的力度小了很多。
负霜一鼓作气,将之拖过来,又赶紧接过老爷子的抄网,捞了鱼扔在草地上之后又赶紧把小马扎也捞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