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霜无意在这时候跟她打嘴炮,跟一个赌狗,能有什么好说的?
于是在对方停下换气的功夫,负霜轻飘飘道:“我不可能去拍,要拍,你自己去吧。”
说完,负霜“啪——”的一下扔下了电话,也不理会电话里聒噪的叫嚷,继续翻箱倒柜起来。
拿了钱,负霜收拾了几件衣服,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出了门,负霜便拐到一些不怎么正规的金铺,将洪淑雅的金戒指卖掉,又将那些不好花用的外汇置换掉。
现下外汇很是值钱,即使被压价了,负霜也还是暂时解了燃眉之急。
凭借原主的记忆,负霜找了个价格低廉,但还算干净的汽车旅馆住下,洗去一身的疲惫后负霜盘腿坐在小床上,一边用干净的毛巾搓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思索起了未来的规划。
毋庸置疑,连负霜一定是不愿意以“脱”出名,为洪淑雅的赌债而身陷泥泞的,可连负霜想要的仅仅只是远离娱乐圈吗?
打从心底里冒出来的声音告诉负霜:不是的!
在连负霜记事前,洪淑雅与连父便离了婚,这俩人吧,真不愧是睡过一个被窝的,各有各的凉薄,倒比不出来谁更冷血些。
一个离了婚后了无音讯,再没管过自己的亲生女儿,前世里,连负霜直到死,也没见过这血缘上的父亲。
另一个则先是把年幼的女儿扔给年迈的母亲看顾,而后见到女儿出落得亭亭玉立,又动起了将之作为赚钱机器的心思。
从母亲那里把原主要回来,却也不好好养,让其小小年纪就混迹在各种声色场所,后来更是害了原主的一生。
但亲人带给连负霜的也不是只有这些凉薄,也有温情。
抚养她长大的外婆是魔都小有名气的演员黎绿梅,原主听着她咿咿呀呀的戏剧长大,也受她熏陶,对表演一途很有些向往。
可惜,这唯一真心对她好的老人,已于两年前辞世。
负霜觉得,连负霜还是热爱她的演艺事业的,只是前世里,她无法接受自己的演艺事业是以那样的形式揭开的序幕。
“那就换种方式开始好了。”
负霜不可能再去拍刘荣的风月片,虽然她心里不在意这种事情,但这是原主心里过不去的坎儿,负霜势必要规划出一条阳关道,让连负霜这个名字,能够以原主能接受的形式出现在主流媒体上。
但这一时期的香江可不是那么地秩序井然,即使有出众的皮囊,也不是那么好出头的。
或许,她还需要一个贵人。
想到这,负霜立刻掐算了个梅花易数,又算出红紫之气来自西北方向。
她不再犹疑,带上外套出门。
出了旅馆的门,负霜双手插兜,向着西北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负霜无意中一瞥,却看见了一个很小的售卖渔具的店铺,她心念一动,果断抓住此时此刻的福至心灵。
经过一番友好还价,负霜顺利用最少的钱拿下最劣质的鱼竿和饵料,顺便还蹭了个小马扎和水桶,拍着胸脯保证回来就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