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脸色煞白的老族长,也死死盯着负霜,生怕她说出不好的消息。
负霜面无表情地摇头,给了这群年纪大了、心脏不太妙的老头老太太们一个定心丸:“被我拦截下来了,无碍。”
见她说得这般肯定,族老们总算将刚刚陡然间升起的心放了下来,心有余悸地捂住胸口。
正在此时,有一族老福至心灵,试探性问道:“那去岁我们检修阵法,是否是您在为此事补救?”
负霜颔首,认下了这个说法,随即又增添道:“进出口的通道至今仍只有我一人知晓,我会在死之前留下通道方位和未来的变化。
说起来我们已有七八年未曾派人出去,现下外界不甚安全,索性我们凑合着再忍几年,近几年还是不派人出去好了。”
这没什么可讨论的,虽然族里缺盐铁,但之前贸易得来的盐铁等物还有盈余,族里人们省着点用也就是了,还是安全更为重要。
说完了这些安排,负霜又把话题重新拉到了萝音身上。
她定定地看着神色黯然的老族长,平和地说道:“族长,您德高望重,为族里呕心沥血,哪怕是看在您苦苦支撑族里的份上,我也不该这般直接地言说这些。”
说到这,她话锋一转,忽地叹了口气:“可若不在死之前将所有可能会威胁到凝族安危的祸患拔除,我怕我到了黄泉路上,也无颜面对师父。”
老族长嘴唇颤抖,哽咽地说不出话,却不住地摇头。
“蒋珂是不可不杀的仇敌,但若论罪魁祸首,非萝音莫属,而您,是助她走上如此道路的推手。”
“您的家事本不该我多嘴,但也请您谅解我这个将死之人心中的怨愤。
家和万事兴,若非您持心不正,无法做到一碗水端平,也不会宠得萝音不知天高地厚,胆大妄为。”
“我知道,您因为渔哥和嫂子的死而耿耿于怀,将错处揽到自己和其他儿孙的身上,认为自己愧对萝音。
可当年是渔哥先做错了事情,然后才遭遇意外,你偏疼他留下的血脉萝音的时候,是否记得如嫂子也因为这个大伯而失去一个孩子?”
小说中总是会或多或少地隐去一些前因后果。
比如说原小说中只展示了萝音与叔叔婶婶家的矛盾,也在一定程度上写出了老族长对萝音的偏心,却没真正地交代这一切的缘由。
在不知道缘由的前提下,所有人都觉得是大伯夫妻早逝,爷爷心疼小小年纪就成了孤儿的孙女,而与萝音不对付的叔婶一家则是欺负孤儿老人的恶人。
可有些人的恶流于表面,只在嘴上咋呼,萝音那般厌恶她婶婶,也没办法真的说出几件她婶婶待她不好的实事来。
反倒是萝音,她父亲害了她未曾出世的堂妹,她也害得这一大家子丢了性命。
“您偏疼萝音,向着她点,这无可厚非,可您一次次无底线的骄纵,倒叫她真觉得如嫂子他们欠她的,她会恃宠生娇,任性妄为,便是一手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