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得也还算恳切,至少周围的人都认可负霜坦然的态度。
虽然这么说是功利些,好像是与大众所推崇的真爱无价的价值观南辕北辙,可直来直往地做你情我愿的买卖有什么问题吗?
更何况杨负霜图徐平康条件好,徐平康难道不图杨负霜年轻美貌、健康勤劳吗?
同样是贪图别人的某些特质,难道爱色就一定比爱财高尚吗?
负霜情绪的转变让徐母一时间也摸不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意思,虽不像是兴师问罪,却也让人心生惴惴。
“负霜,以往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对,现在的情况……见外的话咱不说了。”
负霜摇摇头,看了她良久后平和地道:“不能不说,说就该说清楚啊沈阿姨,其实我们早该说清楚了。”
“我是奔着过好日子来的,是奔着自己以后的孩子不必像我一样吃够了穷的苦头来的,我没文化,却想叫我的孩子好好念书,做体面的工作。
我本来觉得在你家可以做到这些,就算徐平康无能懦弱还优柔寡断,就算你不好相处,徐叔病着要人照顾我都忍了。
你们条件是很好,比我家好多了,但也没到我要当牛做马的程度吧。
越在你家待,我越感觉徐平康不靠谱,你接到电话,告诉我他出事了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
既然没出差,他干啥对我们说出差了,还大半夜的不回家反倒去安平那块,到处乱跑害得自己被那活土匪捅。”
“直到我看到童律师——大半夜的,孤男寡女,童律师甚至还穿着浴袍、拖鞋,他们是在干什么呢?
您应该早就知道了吧沈阿姨,要不然也不会看到童律师的时候一点诧异的神色都没冒出来,合着你们一家子瞒我一个呢?”
哦豁,重点来了,周围的人一下子就精神起来了!
徐母讷讷无言,身子都僵硬了几分,强自挤出来的笑容也慢慢淡去。
负霜目光幽幽,直视前方的童佳佳,眼神清明,毫无刚刚的粗鲁之态。
她不紧不慢地诉说:“你们总是嫌我不够体面,配不上徐平康,可是现在,我却觉得是他配不上我。
最起码我没有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最起码我有什么讲什么,从不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最起码我坦坦荡荡,从不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丑事。
你们因为我的出身而看不起我,但换做你们是我,没有一个会比我做的更好了。”
说完,负霜扬声再喊:“铭扬律师事务所的童佳佳律师,你能摸着良心说说,咱俩到底谁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吗?”
童佳佳顿时面白如纸,嘴唇还在微微颤抖,不知是冷的,还是被负霜言语刺激的。
负霜继续控诉:“你那么看不起我,怎么你也做连我都看不起的事啊?”
“因为前妻不能生育而离婚的徐平康,与我在一起后还与前妻不清不楚的徐平康,年近三十却一无是处的徐平康。
……哦对了,还要加上现在伤了肾又嘎了蛋,说不定就要当个病恹恹的太监的徐平康……
他几乎是个全身都是缺点的烂人,也只有你们会把他当宝,我告诉你们,我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