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康:“……”
他眉头紧锁,想反驳,却心里慌得紧,想不出任何可以拿来反驳的理由。
徐母面露讥讽,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蠢儿子。
“我刚刚所说,还是你预想到的最好的情况产生的后续,在这个后续之前,你是不是还忘了杨负霜?”
“想要在她生产后踢开她,无非威逼利诱这四个字。
威逼,呵,人家是大活人,是个自由身,你以为是你买来的奴隶吗,你能怎么逼她?这天下没有王法的吗?
你打着恋爱结婚的幌子骗人家替你们夫妻生了个孩子,她能善罢甘休?她就是要闹个鸡犬不宁的话,你能怎么办?
哪怕你动用一切力量,把她摁下去了,逼得人家不得不低头,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她豁出去了要报复的话,你看看咱们家几个人有谁是出生的时候多一条命的吗?”
徐平康眼皮一跳,立刻反驳:“那不能够吧!”
徐母眼底的一丝失望一闪而过,语重心长道:“我从来就教你,做事情之前要三思。
你连最坏的结果都没预想过就做下这种事儿,难道你是世界中心,凭借你的蠢就能让老天爷多厚爱你几分,不让最坏的结果发生在你身上吗?”
如此辛辣的评断让徐平康气结,他辩不过徐母,也知道徐母说的是事实,但还是觉得无地自容。
躲不了又跑不掉的情况下,他选择放弃挣扎,躺平任嘲,于是,他目光飘向地面,头也无精打采地耷拉着,不再直面有理有据地分析利弊的徐母。
徐母叹息一声,继续道:“威逼难办,那就只有利诱,天下熙熙皆为利来,给够好处,或许能成,但是,新的问题又来了。
首先,她愿意拿着好处走人吗?其次,多少的好处才叫【给够】?然后,万一她自以为拿住了咱家的把柄,要挟索求,永无止境了怎么办?”
徐母正说着,余光瞥见徐平康抬起头似要反驳,连忙打断:“打住——别张嘴,一张嘴就能暴露你的愚蠢,你还是少张嘴为妙。”
紧接着,徐母换了口气,直接将徐平康的念头摊开说明白。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无非是她要挟你,你就告她敲诈勒索,把她送进去,你想得很好,但是以后不要想了。”
徐平康不意外徐母能猜出自己的所思所想,但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她否了此解决办法的理由。
徐母看他那个不甚聪明的样儿就犯愁,这样的儿子也就只能骗骗那些没见识的乡下人了,想在官场上与那些人精儿正面对抗?还是省省吧。
想到这,徐母脑海中又浮现了病重丈夫对这个儿子的殷殷期许,心里更堵了。
最终,她无奈地开口:“那是你未来孩子的亲妈,你把她送进去了,孩子怎么办?
ta怎么面对你这个父亲和我们这一大家子,怎么面对你心心念念的童佳佳,ta不会心怀芥蒂吗?
还有,孩子未来不进机关单位了?政审怎么过?
哪怕侥幸过了,这件事你有把握一直瞒得滴水不漏吗?要是不能,那你怎么知道这以后不会成为别人攻讦你孩子的把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