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里,周春生拽着贾停越走越快,直到到达了一处没人的拐角,才终于停下了脚步。
贾停脸被捂得通红,又一路疾走,气儿都喘不匀了。
满心的疑惑与恼怒使得她态度强硬了起来,连带着语气也不太和缓,推开周春生就埋怨斥问:“天赐他爹,怎么能由着这个赔钱货呢?那可是一百二十八万啊,换成硬币都能把她砸死,他说不签就不签?咋能听她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真不打算要了?”
周春生不耐烦地看着她,面色黑沉如水,嘴角下撇,不置一词。
周家最强势的就是周春生这个一家之主,贾停从不敢在他面前放肆,故而看到他这个表情,贾停不由自主地就害怕了起来,瑟缩了两下后躲闪着他的目光,默默地低下了头。
见贾停安静了,也低头了,周春生这才没好气地道:“我怎么由着她了?她都瘫痪了,哪怕是愿意签谅解书,难不成她还能自己起来去签字么?”
闻言,贾停眼睛一亮,闪着亮晶晶的光,不错眼地看着周春生试探道:“他爹,你的意思是?”
周春生白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后嫌弃道:“你这个猪脑子的夯货,本来就是跟她讲一声,不同意就不同意,离了他张屠户,我也不吃那带毛猪,咱们悄悄地去签了就是咯,到时候赔偿金都进腰包了,她一个瘫子还能闹翻天?”
贾停毫不在意男人对她的贬低,反而越听眼睛越亮,嘴也咧得越来越大。
“教你别跟她吵吵你不听,非要现在就闹得那么难看做什么,别最后她狗急跳墙,闹得咱们不能拿到钱,你现在就稳住她,她讲什么你都顺着她就是了,反正只要我们嘴巴守紧了,她能知道个屁,拿到钱最要紧,你可别做什么多余的事儿……”
贾停一边听着一边不住地点头。
另一边的负霜也在想这世界线里前世的剧情。
周负霜是结结实实地从六楼掉下来,能活着就不错了,真的只剩个头能动了,不像负霜她还能靠着自己的诸多手段护住这具身体,还能靠着催眠术骗过廖家人和医生、护士、护工。
周负霜也是死活不愿意谅解,她恨死了害得她一辈子都毁了的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