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苦着脸看着负霜,等待着负霜权衡利弊后能【懂事点】。
负霜偏不如他意,冷笑一声后嘲讽道:“爸爸,我真不知道该讲你什么好,也不知道是廖家太聪明骗了你,还是你觉得我太蠢想骗我。”
对于他的说法,负霜嗤之以鼻:“首先,阿姐嫁出去得来的钱盖完了房子最起码还有十万,我的赔偿款下来之前先借用一下不行吗?就算不行,这是大姐的彩礼钱,你们不许我用,我能理解,帮我是情分,不帮是本分,那我的钱呢?”
一应数据全存在脑子里,负霜此刻张口就来。
“我十八岁就进厂了,上了两年班,工资卡都在你们手里,你们讲厂子里管吃管住,每个月只给我三百块零花钱,连我生病都不愿意多给点医药费,那我剩下来的每月五千多块的工资呢?”
盯着周春生的眼睛,负霜一字一句道:“就按一个月五千算,节日费、加班费和奖金都不算在里面,我最起码也还有十二万,我的钱呢?
别想骗我,这才几天?我的医疗费花得是多,但是也不至于现在就花完了十二万,更不至于医生现在就非逼着继续交钱,什么支撑不下去了,骗鬼呢?”
负霜冷冽嘲弄的表情让周春生看得心惊,而这一条条的账目算得清楚明白,无从抵赖。
他张嘴正想描补些什么,就听见负霜直截了当到:“再说什么廖家一毛都不赔这种说法更是荒谬,廖明名下是有房子车子的,只要法院判了,他该赔多少就得赔多少,否则法院就可以强制执行,直接卖了他名下的财产赔给我,怎么可能廖家说不赔就不赔?法院是他家开的,所以都听他的不成?”
这一套一套的说得周春生夫妻俩目瞪口呆,周春生甚至还忍不住擦了擦额角冒出的虚汗。
三妹怎么突然这么不好糊弄了?说话也夹枪带棒的?
他们不知道的是周负霜其实一直都没那么好糊弄,之所以他们每次都能用拙劣的理由糊弄住周负霜,是因为她愿意装傻,她愿意吃点亏受点委屈,目的也只是希望父母轻松一点,家里更和谐一些。
负霜的话有理有据,任是周春生夫妻俩想反驳,也找不到理由反驳,于是被戳破了谎言的两人就有些恼羞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