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定淮的手下渐渐抵挡不住,有人冲破了防线,出了谷,就像是撕破的口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越来越大。
“怎么会?怎么会下雨?什么老天,我不信,我不信!”
楚定淮迟迟才反应过来,随即拖着佩剑冲进了厮杀场,他也不分敌我,见人就砍,逢人就杀,宛如一大杀器,还是坏了的那种。
他的周围渐渐出现了一个真空圈层,没人敢靠近他,楚定淮手下看到自家的统帅成了这幅样子,又被天谴之说吓住了,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负霜此时也骑着马出来,雨水冲刷过的眼睛格外明亮,她高举长枪,洪声喊道:“缴械不杀,投降不杀!”
随即人群中出现了一道声音:“投降,我不打了,我不打了!”
然后有一个小兵将刀扔出去,接着就是越来越多的放下刀戈的士兵。
看到负霜出来,局势如又此发展,江宜萱眼睛一亮,她踉踉跄跄地跑出来,向着负霜的方位跑来,嘴里喊道:“武福双,救我,我在这,武福双,你对我束手旁观的话娘不会原谅你的,快救我,娘一定会让你救我的……”
负霜的视线并不在他身上,而是在斜方的疯癫男主身上。
地势本就不平,江宜萱又穿着闺阁女子的软底绣花鞋,一路跑得跌跌撞撞,摔了好几下。
就在距离负霜不过五米的距离之时,楚定淮猛地发难,施展身手,冲到江宜萱身边。
江宜萱的身形猛地一顿,面上犹自还挂着逃出生天的喜悦,她都想好了,不管怎样都行,再坏也坏不过在楚定淮身边受折磨。
可这是怎么了?她怔怔地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胸膛,一低头就看见自己胸前长出了硕大的花朵,银色的花蕊摇晃,殷红的花瓣颤动。
负霜冷眼旁观着楚定淮给江宜萱插了个透心凉,完了还拔出剑仰天大笑道:“休想背叛我,江宜萱,哪怕是死路,你也得跟着我一起走……”
负霜扬手一摆,“拿下!”
兵卒上前,却见楚定淮无视了他们的存在,直直看来,与负霜对视,发丝被雨水浇得贴在脸上,面上的水流分不清是雨是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