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又战不过,这种时候,就是要跑!
“迪特里希,我们分头跑!”
故意喊出这么一句话,罗贝尔拔腿便走。
不是每场牺牲都有意义,无意义的牺牲真的只是死了个人而已,这道理他很多年前在从卡利市逃跑的路上就明白了。
白袍人确实向他承诺过,哪怕他被火药炸成一毫米一毫米的,也一定从阴间把他拉起来继续干活,但他现在联系不上他了!
每次黑袍女出现,白袍人和他的心灵链接就会立马掐断,他不知道这是白袍人故意的还是幕后黑手的手笔,但无论哪个解释,都证明那家伙信誓旦旦的承诺肯定掺了谎话——按他那种听不懂的话形容就是“幕后黑手的权限比他高”,只有这种解释了!
万一死在了白袍人的可控范围之外,说不定就真死了!
他飞速从黑袍女身边掠过,这场骤然萌生的变故似乎令对方感到惊愕,或许“撤退”在对方眼里是一种难以理解的行为。
在短暂的惊讶之后,黑袍女毫不犹豫地向他逃亡的方向提裙奔跑,十字长剑也被她收回了剑鞘。
窗外的大雨连绵不绝,饶是有一层黑袍阻隔,黑袍女的脸依旧不可避免地被雨水冲刷。从烧伤伤口里溢出来的脓液逐渐被清洗干净,隐约能够看清扭曲的五官布局,奇怪的是,似乎与她完整的另外半张脸不完全匹配。
罗贝尔逃跑仓促,忘记带上雨伞。他的碎发被瓢泼大雨打湿,为防止遮挡视野,被他撩到额头两边,紧紧贴在额头的肌肤上。
黑袍女迅捷而有力的踏步声如他所料的紧追而来,果然,幕后黑手对迪特里希根本没兴趣,黑袍女的出现是因为自己落单了,好机会,仅此而已。
但为什么?这没一点道理。
如果幕后黑手能时刻掌握自己的方位,甚至连他半夜出门都料到了,黑袍女为何总是在自己放出风声后才姗姗来迟?
莫非,他们之间的沟通存在某种限制?
借助掌心油画的威能,“缺德地图”持续为他导航,他以最短路程穿越复杂的小巷,又连续变道试图甩脱身后穷追不舍的疯女人。
“这神感觉也不行啊。”逃跑之余,罗贝尔尚且有心情腹诽。
下一秒,他就没有这样的余韵了。
在转过小巷的刹那间,掌心油画的地图遽然更新,一道血红色的标记出现在他前方的道路上。
他急忙驻足,定睛一看,黑袍女人不知何时已经堵在前方巷子的出口处。黑袍、兜帽、银白板甲、十字长剑……但直觉的疯狂报警正警告他,对方哪里不太一样。
他拔出咎瓦尤斯,手腕,以防御姿态应敌。而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掌心油画里,他的身后有一个同样迅疾如风的血红标点在以每小时六十英里的极速接近中。
当他意识到这个致命问题时,裹挟飓风而来的身影已经直抵后心。
他堪堪来得及转身,拿剑鞘挡住了致命的一剑,巨大的冲击力撞碎了他左手的绝大部分骨骼,剧痛直冲大脑皮层,身体也远远飞了出去。
幸运的是,他被打飞到巷子之外,避免了被堵在中间等死的命运。
不幸的是,两个宛如镜面对称一样的黑袍女正徐徐向他走来,长剑、黑袍、盔甲、乃至烧伤的痕迹,全部完美对称。
“原来如此……敌人有两个。”
他痛得张大嘴巴,剧烈地呼吸换气。
不久前,白袍人信誓旦旦的“对方一定只能再复活一个人”的断言回荡在耳畔。
“白狗,我就知道你的情报不准!”
“别骂了,哥这不是来帮忙了嘛!”
白袍人的声音突然响起,灰背隼扑腾着短小的翅膀从天空直冲地面,在他头顶盘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终于突破了来历不明的信息封锁,成功和罗贝尔取得了联络。
他的声音难得有一丝慌乱:“多亏这场雷阵雨,不然你今天死定了,上帝都救不回来的那种。”
“白狗,你不是说对方只能操纵三具人类,法罗和老盖已经占了两个名额,那这是什么情况!”罗贝尔把脱臼的手腕掰正,用大骂发泄剧痛。
“那家伙应该只操纵了那具烧毁的尸体,但是把一具身体拆分成两份,借助尸体去操纵活人。”
白袍人的声音带上了严肃,灰背隼快速扇动翅膀,焦急地喊道:“祂在快速学习和成长,而且越来越难对付了。罗贝尔,我们必须尽快把祂抓出来!一劳永逸地解决错误!”
“说得轻松,你倒是下来帮我打啊!”
“来了!”
万万没想到,他这一声怒吼真的把白袍人喊了下来。
后者的灰背隼形态在天空中摇身一变,一道白色身影旋转着落在地面。他甩了下袍角,侧目挑眉,一道闪电恰好劈在他身后,他便顺势摆出“老子闪亮登场”的造型,高高抬起一条腿,神似后世棒球比赛的发球手。
他的手里握着一杆泛红的罗马式长枪,样式和罗贝尔交给法罗的那柄“朗基努斯之枪”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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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贝尔大惊失色:“那玩意儿居然是量产的吗?!”
“耶稣曰:量产大过天。耶稣还曰:全世界的朗枪碎片加在一起可以拼成一艘航空母舰。”白袍人意气风发地喊道,“来吧,让我们并肩作战!虽然没有合体的环节,也没有超级超级大机器人,但我们的友情一定可以跨越一切艰难。未来,为了我们大家所有人的未来——我准备好了!”
“谁和你有友情,赶紧上啊,我要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