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
“君王一言,驷马难追。”
感受到周围的贵族同僚投来艳羡的视线,博罗诺夫的胸膛当即骄傲地挺了起来。
果然嘛,陛下最宠信的属下还是他。什么罗贝尔·诺贝尔,不过是一时的“出轨”罢咯。
“莱布尼茨,你护境拒敌有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世袭的守卫官,但还没有一个贵族的姓氏吧?”
莱布尼茨出列下跪:“是,陛下。臣世代镇守施蒂利亚,不求跻身贵族之列,只求为陛下恪尽职守。”
博罗诺夫扯起一个“我都看不下去”的表情。
说什么不求跻身贵族,只求恪尽职守,刚才最羡慕哥的就是你,隔着几个人都感觉得到那种灼热的视线,搁这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好,莱布尼茨爵士,但有功必赏是哈布斯堡的誓言。”弗雷德里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羊皮纸,当场签上自己的名字:“我以奥地利全境公爵之名,加封你为格拉茨伯爵,世袭罔替。”
“啊?”
傻眼的不只是博罗诺夫,还有屋内的一众贵族。
莱布尼茨揉了揉眼睛,用看杀父仇人的眼神死死盯着面前这张委任状。
只要他签上名字,他就能从一地守护官跃升为世袭的大贵族,甚至是堂堂的伯爵大人,在贵族圈子都属于中上等的存在。
罗贝尔好奇地戳了戳博罗诺夫的后腰:“大家这么惊讶干嘛?”
“呃,呃。”博罗诺夫磕磕巴巴地说道:“格拉茨是陛下在施蒂利亚唯一的领地,把这儿封出去,万一反攻维也纳失败,那……”
后面的话他不敢说。
万一弗雷德里克没能击败叛军,他就会成为头衔大得离谱,但是实际上没有一寸的领土的“无地公爵”。
到时,莱布尼茨大可以锁死格拉茨的城门,不认弗雷德里克这个君主,甚至开城喜迎王师。
“哼,无所谓。”弗雷德里克按住莱布尼茨剧烈颤抖的手腕,帮他写上了名字,“如果失去维也纳,给我十个格拉茨又有何意义?”
“世界终将臣服于奥地利脚下(Alles Erdreich Ist?sterreich Untert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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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里克喃喃自语着,黑鹰般锐利的目光扫过所有人的脸庞,视线在罗贝尔脸上停留许久。
“这是你给我的承诺,如果你食言,就违背了八美德的诚实,就算耶和华不找你算账,我也要找你算账。”
这段话他是对着罗贝尔说的。
不管后者脸上露出何等懵圈的表情,他接着对所有人喊道:“夺回维也纳后,我的目标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得到所有选帝侯的承认,履极神圣罗马皇位,其余皆不足为道!”
“为了我……不!为了朕的野心,你们全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现在给我滚回军营整军备战!”
“遵命!”
“为了奥地利与施蒂利亚的荣耀!”
“陛下万胜!”
在得到君主如此雄心勃勃的承诺后,一众追随于他的贵族欢呼雷动。
大家纷纷抢赶着表达忠心,嚎叫着要求率军作为先锋出战,生怕没在关键时刻给主君留下深刻的印象。
在百喙如一的欢呼声中,唯有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陛下,现在还不是出战的时候。”
弗雷德里克胡子拉碴的脸庞浮现出一丝不爽。
然而当他发现表示反对的竟然是罗贝尔时,所有的不爽都转为了疑惑:“主教,这是为何?”
“我知道这时给诸位泼冷水不合适,但是……维也纳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坚城,我们失去了城内的内应,必须强攻。”
罗贝尔无奈地说:“各位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兵,肯定能理解,威尼斯的军备支援运抵格拉茨需要时间,出征所需的粮草也需要时间屯收。况且,现在是深冬季节,冬季出征实在是太蠢了。”
刷刷刷!
房间内十几道目光全部落在弗雷德里克身上。
冬季出征,这不就有个反面教材嘛。
他被看得老脸一红,无力的争辩道:“虽然冬季出征不符合常识,但是兵法有云,这个,兵者诡道也,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自暴自弃地喊道:“哎呀,好了!我知道了!大军留在格拉茨修整,等入春后再进兵。”
房间响起众人异口同声地声音:“陛下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