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舟再度睁眼,发现姜挽看他的眼神很玄妙。
看得他心里发毛。
“……还有事?”
姜挽把褥子给他重新盖好,“有。”
陆淮舟以为她良心发现。
谁知她:“想活下去吗?想查清真相吗?想为家人报仇吗?”
好个三连问,字字句句都击中他的心。
陆淮舟明知道姜挽救他另有图谋,可一阖眼,锣鼓伴着兵刃相撞发出的尖锐声,家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哀嚎……
陆淮舟本就不见血色的脸刷的又白两分情绪骤然波动下,气血翻涌而上,他艰难捂着胸口连续咳了几声。
咬牙切齿,他艰难挤出一个字:“想!”
是的,他没法骗自己。
可他该如何?
仇家是谁尚且不明,何况他如今重伤又无权无势,怎么同那伙贼匪抗衡?
陆淮舟一怔,想到什么似的看向姜挽。
“你……能帮我?”
姜挽勾唇,泰然且自信点头:“不错,我能。”
陆淮舟眸曈闪了闪,瞧见她身下的轮椅时眼神一变。
这姑娘……做梦呢?她瞧着似乎也不太好,和他一样。
“怎么?不信?”
姜挽看穿他的心思,“好吧,你可以不信我,但定远侯府总该值得信任吧。”
定远侯战功显赫,十余年间三次率兵西征击退越军,他的功绩早些年就被说书人说烂了。
不止大夏妇孺皆知,外域许多外邦人也能拎出来说一段。
听话茬,眼前女子和定远侯有些渊源?
陆淮舟思索着,姑娘清冷的嗓音再次响起:“我是姜挽,定远侯独女姜挽。”
陆淮舟脸上闪过惊愕,显然出乎预料。
他没见过姜挽,却听过不少关于她的说法。
此时此刻他竟有些想笑,笑世事无常,他们还真有些像。
相似的出身,相似的悲惨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