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希望能好好的撑到回城,前几天下大雪,晚上越千川将被子全都拉过去,却还是在第二天发起高烧。
家里又没钱,她只好求大队赤脚医生去教她认草药,勉强凑齐药后给越千川灌下去。
这些日子大队众人的耻笑,知青们的嘲讽,犹如当头一棒打碎黎思思心中为越千川找的无数理由。
她清楚的明白,他就是一个烂人,没担当没能力,遇到事情只会指责她,推卸责任。
就算这样,她也只能将就过下去,还不能让越千川死了,否则她成寡妇日子更加艰难,就算没这些,那嘴碎的村里人保不齐私底下偷偷说是她克死的越千川,对她名声不好。
况且,肚子里的孩子终究无辜。
看着他骂骂咧咧喝完药,黎思思穿上所有衣服,冒着寒风去寄信,即便今天出大太阳,路上的风像刀子般刮得脸生疼。
家里一分钱都没有,粮食都是大队看在她肚里有孩子借给他们吃的,她再不找家里人求助,怕是要饿死在这个冬天。
纵然越千川回去会和她吵架,骂她,打她,她也要向家里求助。
都混到没饭吃的地步了,也不知道他在坚持着什么?可笑,他以为越老爷子不知道他们夫妻的情况嘛?
就算不知道那也会写信过来关心关心吧,可这么长时间有信嘛?
为了孩子,她只能靠自己找娘家寄钱寄票,另外,还想打听一下那位谢同志,若是能要到一点钱和票再好不过。
尊严,骨气?
与饿肚子和每个冻到睡不着的夜晚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顶着寒风一步一步,从早上走到下午,黎思思的怨气冲天,红着眼睛谢过好心人,“大哥,多谢你,要不是你我怕是要走到天黑。”
那大哥赶着牛车摆摆手,“没事,你怀着孩子大伙儿看到都会帮忙,也就顺带捎一路的事。”
可怜见的,怀着娃一个人走这么远,他早上出城办事看到她在路上走,办完事情回来还看到她在路上走,左右东西已经送走,牛车上也有位置就顺带捎上。
寄完信,她按照越千川所说的地址找去县政府办公大楼。
几经波折后,黎思思终于成功见到了谢惊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