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问仙有什么不好?小怡,还是说你怕在哪里没有熟人?辛剑那孩子你还记得吗?便是先前做了你两个月师弟的那个孩子,他现在是问仙千机峰的亲传,等到了问仙,你可以……”
辛剑此人,甄怡当然记得,他可是师傅除了她以外唯一一个指导过的人,当时为了赌气,她还特地不出来见人,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清冷修行的禁欲模样,里里外外无不透露出三个字——别烦我。
师傅明明与旁人斡旋时总能左右逢源,不然也不至于在技艺高超的同时还能够广结善缘,可为何临到自己这里,师傅就如此固执不化。
在甄怡心中,早便将帮助自己摆脱亲缘地狱的慕逸当作了自己的父亲,他的心思,她又如何会不知?
“师傅,你能告诉徒儿,你为何要让徒儿走吗?”
再不想忍受无意义的争执,甄怡索性将话题挑明。
“我,是想让小怡你能够有更好的发展。”
被甄怡突然一声气势汹汹的问题问住,慕逸突然有些心虚,语调低了些许,开始左掰右扯。
“徒儿跟在师傅身边学习也可以获得发展,这十几年来一向如此。”
甄怡不愿听见慕逸违心的言论,用二人相伴至今的一切将他的谎言戳破,略微顿了顿,她转而目光灼灼地逼视着慕逸,一字一句。
“所以,师傅到底是想让我有更好的发展,还是仅仅只是想让我远离你?”
慕逸别过眼去,论起此刻的气势,仿佛他才是做孩子的那个。
可即便是如此,慕逸还是不忍心让丫头再跟在自己这个不确定的因素身边,他心中有了牵挂,他不敢赌。
“你既然明白,丫头,这一次,便听为师的吧。”
这是慕逸头一次对甄怡自称“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