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开自己最后质问的回答，如果那赵玉真向自己透露情况属实，那自己先前对于师尊的猜想便是多余的。

沐卿依心下暗暗计量着赵玉真对她所说的一切，结合自己内心的真实反应以及师尊的表现来看，赵玉真所言确实应是最符合当下的解释。

思着想着，不知不觉便回到了候场区，芸珞已经在这里等她多时了。

“卿依，恭喜你。”

芸珞由衷地为沐卿依感到高兴，虽然可能这其中并没有她的多少功劳，可她偏生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感。

可再是激动，芸珞也在暗暗提醒自己保持分寸感，即便她再想要将心中那份有些荒唐的情感表达而出，理智都会告诉她这份情感的前方是注定无归的末路。

沐卿依面对芸珞中规中矩的贺词并未在意，现在她也算是能够理解几分芸珞的想法了，她的师尊一直都是原来的那个师尊，却又不完全是。

“徒儿能有今日的一切，都是因为师尊教的好，没有师尊，便没有如今的我。”

沐卿依说得情真意切，不仅仅是对眼前这个可能并不完整的师尊说的，同时也是在对前世的“她”诉说。

芸珞难以直视沐卿依的真挚，她自从穿书而来后，除了照着原书的剧情推动着这个世界的轨迹以外并没有凭借着自己的意愿为沐卿依做些什么，如果硬要说，可能将凝焱献祭给沐卿依算是一件，可这终究是借花献佛。

芸珞深知，若非自己是知晓剧情的读者，平心而论，她若是如原身一般出生在这样一方世界，或许，她，便是下一个“芸珞”。

所以，实际上，她自己未尝付出过哪怕一丝一毫，她如今对待沐卿依的一切善意，都建立在原身的底蕴与绝对不会亏本的认知之上，沐卿依对于自己的夸赞，是言过其实的。

“卿依，为师记得昨日说过你想要下山历练，可需要为师陪同？”

芸珞不愿继续纠缠在自己值不值得被感谢上，将话题转移到沐卿依要下山的事情上。

“不麻烦师尊保护了，历练一事还是徒儿独自前行见效更为显着。”

芸珞知道沐卿依婉拒自己的理由，果然，沐卿依这是要去招兵买马，成立白夜组织，为未来的复仇积蓄力量了，想来对于沐卿依这么一个善良女孩来说，这些过于沉重负担她只会想着独自背负。